「艾登啊,因为他妈怀他时年纪也不小了,刚生出来的体重破了家族纪录的低,脑袋也是全家最钝的却又特别固执,真心喜欢上什么就死活缠着,着实让我们操了好大的心啊。」
席伦闻言,心里有说不出的讶异,那么大块头的艾登竟曾经瘦小过?但说到固执,他也跟着笑道:「的确固执得要命。」
「是吧?听说他对你死缠烂打,吃尽苦头出尽洋相,才终于掳获芳心,果真是我们蒙达菲的男儿啊,哈哈哈!」
连这都传开了吗?那猪到底每天跟家里回报了些什么啊?席伦略感羞赧地扯了个干笑。
老爷爷笑够了,就转身要往房间方向迈去,「唉,看他终于对泰死心了,我也算是欣慰了,单恋了这么多年,可够苦的啊。」
什么?席伦愣地反问:「对泰死心?」
「是啊,他可是执着追求泰追了好多年啊,从初中就整天把他的名字挂在嘴边,十八岁那年还为了泰放弃大学要当人家的助理,又找我们筹资帮泰集股对抗伯父势力,连人家对他有没同个意思都不管……」爷爷忘我地讲到一半,才似发觉听众没了声音,惊讶地看向他,「怎么?艾登没告诉你吗?」
『你知道他曾爱过我吗?』
多年前那人的话从脑海浮现,席伦猛然想起曾做过的梦,那个夺走卢西恩宣称胜利的情敌变成泰特斯的梦。他心头有些发凉地沈声道:「没。」
「这样啊,那算我多话了,呵呵。」老爷爷竟也不觉尴尬,又迳自说了起来,彷佛不见席伦那失血的脸色,「其实,我们家也不是没有同性伴侣的案例,艾登的小堂哥奈米就是,我一个侄子也是,我猜东尼也是。」
「其实啊,不管是男孩女孩,举凡跟我们蒙达菲家结亲的对象,都是在各自领域表现出色的人才,没一个是空有外表却一无是处的花瓶。泰是那么优秀的天才,当初能凭全免奖学金进全国第一的医学院,改入商场也杰出得惊人,他若真愿意做我们家的人,我高兴都来不及了。」
「可惜啊,本以为泰一直保持单身,也许是醒悟了想接受守他这么多年的傻艾登,只是不好意思主动,没想到还是我想太多,期待落了空。」
自顾自地抒发一通后,老人家才一脸抱歉地说:「哎呀,好像不该跟你说这些啊,哈哈哈,果然年纪大了,犯糊涂啦。」
呵,糊涂倒不糊涂,其实精得很,今天跟泰特斯密谈这么久,估计也是为此事吧。席伦歛起神情,极冷淡地说:「蒙达菲老先生谦虚了,若您不满我占了这个位,大可找艾登说去,或是照样找泰特斯联手计划介入,如果你们真忍心让艾登一再受伤的话。」
闻言,老爷爷顿时退去笑容,廊道微黄的灯光在他的老花镜片上折出深沉的反光,「嗯,有点脑袋,看来是老头我低估你了。」
「您不是第一个跟我玩这套的人,但恕我不参与。」当初卢西恩家人用的手段更狠,他都走过来了,虽也落得遍体鳞伤。席伦冷笑说完,便握紧已麻木的双手,压住几要失控的怒气,尽可能保持镇定地转身离开。然而,过往艾登曾谈及泰特斯的话,却不断在脑海闪过。
『喔,少年时的泰果然还是哥见过最迷人的小美人儿了……』
『咦?连小伦也这样说。我跟泰只是好哥儿们啊,怎么可能会交往啊?』
『……我很高兴泰愿意指使我、对我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