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觉又讲错话了,艾登紧张地冒出一身冷汗,决定暂先安静一会,自己也整理下思绪。他靠坐在床头,东抓一把头西揉一把脸,绞尽脑汁了半天,还是不知该如何妥善表达想法。
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完美,任何生命的降临都带着一份天生的缺陷、几分后天的瑕疵,才拥有这一刻专属自己的美丽。但这话说来又确实矫情,人毕竟是视觉系动物,对外貌的批判大多优先于对内在的判断。
艾登也是凡人,还是极度喜好美丽事物的人,自也难脱这样的本性,但他更是个忠于自我的人。倘若席伦本人真长得歪瓜劣枣、惨不忍睹,他虽不会因此放弃这段感情,却也不会为了同情而刻意把黑说成白、丑说成美,他藏不住那样的心思。
「我眼中的你……要怎么让你知道呢?」艾登烦恼地低语着,也没管席伦是否会回应,就自言自语了起来,好似那张嘴就是脑壳被敲残的缺口不断泄漏心思,「小伦真的很漂亮啊,不会很阴柔,也不会很阳刚,就是刚刚好的那种漂亮,虽然脸上有点疤,但也没很糟啊,一点都不影响到,小伦为何会觉得自己丑呢?啊,难道是太久没照镜子了?对,该让小伦好好看看自己了,可是直接说他又会生气吧……」
实在听不下去了,席伦青筋直冒地回头一瞪,「你这猪是忘了我在旁边吗?」
「嗄?」
回过来的竟是一张傻愣的呆脸,席伦真是被他给气乐了,只好怒踹去一脚,「不是要去拿行李过来,还拖时间?」
「欸?」
见猪脑还没转过来,席伦便冷笑地起身扯过整条被单,将满是吻痕的身子半遮掩地包住后,迳自走向门口,留下一只还痴望自己流口水的裸猪在床上。就在双脚将要跨出房间之际,他风情万种地回眸一笑,「我洗完澡你还没搬好行李,以后就不用来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艾登立马跳下床就要往外冲,「别啊啊!老婆!哥马上去搬!」
「猪,先穿衣服。」
「喔对!」
一个小时后,席伦刻意用最慢的速度清洗完毕。在他推开乾湿分离的淋浴间时,听见浴室门外有行李滚过地板的声音,便失笑地扬起嘴角,再慢条斯理地取出风筒开始吹头发。
他望着面前被严实遮档的镜子,想起艾登的那句喃喃自语,不禁神情茫然。
——「该让小伦好好看看自己了。」
该吗?
后记:
这里埋了很大的伏笔,揪竟小伦的疤痕是肿磨肥事呢?(#
不少人有提问小伦确切的样貌和伤痕,似乎也疑惑为何文里都还没有详细描写?
关于这一点,要请各位看到最后才明白原因了,但到目前为止,应该还是能在艾登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