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浅,你不知道,原本不可一世的我,后来有多么多么羡慕拥有单纯生活的你们,而你、叶漾和盛泽三人之中,你又是最明媚的一个。”他目光沉沉望着她,“后来,我经常回忆起你们跟我打架的场景,每次想起来就觉得温暖,因为,后来就再也没有人敢跟我打架,人人叫我老大,老板,可是我再也没有朋友。哦,也许只是我把人家当做朋友。就像武燕,她不想做我的朋友,她想做我的女人。就像鸢,我当他是朋友,他要我的命。”
“那么叶漾呢,也许她当你是朋友,可你要了她的命。”她忍不住出声打断了他的话,情绪激愤之余早已忘了自己的处境。
江衔面色一僵,但随即自嘲笑笑,“是,是我害了她。是我毁了所有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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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警方正撒网式地在整个林区展开搜捕,陆少勋他们迅速找到最有经验的守林员,把林区内比较可能藏人的地方画出来,但是害怕打草惊蛇危害到人质安全,根本不敢动用直升机之类的工具,只能带上猎狗地毯式地搜寻。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洞内烛台上的蜡都快要烧完了,江衔依旧在絮絮叨叨说着过去,而池小浅再也没有回答什么,一言不发地坐着,一边捏着烛台上挂下来的温热的残蜡,一边听着他的话语。江衔似乎也很满意这样的平和安静。
突然,他的背挺直僵硬了一下,然后立刻起身,一只手臂夹住池小浅的脖子,另一只手拔出来枪。
池小浅痛苦地闭了闭眼。在刚才静默的时间里,她看到的,是一个找不到路的少年而已,她想,自己是不是应该伸出一只手牵着他,带他走出那片黑暗。她也不听地在想,他需要多少时间赎罪?十年?二十年?甚至是终身?但总有一方天空他们可以共同仰视,她可以经常去看他,等老了,他们可以一起带着各自的孙儿去逛逛公园,享受人间天伦。可就这么一会儿,他又用枪指着她了。
“小浅,你别怕,你别怕,你别怕……”他嘴里似乎是无意识地念叨着。
“江衔,你别这样,我陪你去自首,我帮你求情,我给你作证,我知道你后悔做错事了,我知道你想找来时的路!”泪水奔涌而下,顺着她的脸流到她的颈项间,流进他勒着她的臂弯里。
“你为我哭了……”他感觉到手臂上的湿热,喃喃地说。
陆少勋和特警一起冲到洞口的时候,看到这一幕全身血液都要凝固的感觉。紧跟其后的江衔则伸手对后面的特警做了一个不要妄动的手势。
“小浅……”陆少勋的声音黯哑难辨,看着江衔的枪口就那样抵着老婆的太阳穴,枪黑紧挨着她肌肤的白皙,格外触目惊心。
“不要开枪!”池小浅开口,她是想说,不要对江衔开枪,可是听在陆少勋耳朵里,却不知她现在是怎样的恐惧,害怕大家会救不出她来,心中更痛,像被人拿刀子乱捅。他斟酌着开口,像对着她,也像对着江衔说:“我不开枪。”
陆少勋抬眼扫视了一下四周,就在一侧洞壁上看到一台设备,心中更是疑窦丛生。本来他还在懊恼,以为江衔这么快能察觉到他们潜过来,是因为大家行动中大意出了纰漏,可是看到这台设备才知道,这家伙在洞穴四周安装了红外探测设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