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他咬紧牙关,一点点撑起身体。
挪一样的走到浴室,好像养老院里的老头子似的慢吞吞洗干净自己,穿上团在地上的衣服,他走到客厅坐下。
这不是他的家。
这是他已经挺熟悉了的,西剑波的家。
标准的二室一厅,楼房不老不新,装修简洁干净,正对着沙发的,是西杰的房间,斜对面,是那男人的。
自己刚从那儿出来……
而昨天夜里,他就像犯罪分子一样被抓进那间屋,之后,是忘了多长时间的一顿“私刑”。
背后突然窜起一阵恶寒,成澈抱着膝盖团进沙发里,打了好几个冷战。
今天是礼拜六。
原本应该是做家教的日子,却因为突发情况起了变化,昨天西杰去了他二叔西静波家,那大魔神也去了,然后呢?
然后他成澈从同学聚会上喝多了,一帮男的女的晃晃悠悠从ktv溜达出来,其中一个同学不留神碰倒了大厅里的瓷花瓶,老板纠缠不休的时候,就是成澈一赌气干脆打了西剑波的电话的。
不,他最开始没想过要拨这个电话,他是想告诉大哥姚赫扬,但迷迷糊糊中按错了快捷方式,西剑波就这么鬼使神差的被叫了过来。
成澈对着手机说“哥,快来,我在我们学校斜对面那个ktv里,有个同学有点儿麻烦!”而后就挂了电话,他等啊,等啊,等了二十分钟,一辆通体漆黑的大奥迪,就停在了门口。
西剑波从车上下来,皱着眉头,大步走到正惊讶纳闷他为什么会出现的成澈面前,看了他一眼,而后转头看向歌厅老板,用那格外有压迫力的,低沉阴暗的声音问了句:
“到底怎么回事。”
老板抬头看着高大的男人,吞了吞口水,指着某个学生说他们碰坏了我店里的花瓶,还不赔钱。
西剑波眯起眼来,问,什么花瓶,多少钱。
老板指着地上一个碎裂的红瓷瓶说,就这个。
西剑波追问,你让他们陪多少?
老板支支吾吾说,两、两千五。
西剑波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伸手去掏钱包,衣襟略微敞开时,腰间明晃晃的手铐和冷森森的配枪就都亮了出来。
歌厅老板改口,那就是一瞬间的事儿。
在看见那黑色钱包里夹着的警官证时,猥琐的男人就像是摸到了瘟神冰冷的指尖,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一伸手按住了西剑波掏钱的动作,老板笑得就好像要咬人了。
“不不不,不用了不用了,钱您收着,我就是跟这几个孩子开个玩笑,吓唬吓唬他们而已,我那瓶子五年前买的,一百块钱一对儿,折合一年十块钱贬值掉价儿,到现在正好一文不值,碎就碎了,碎就碎了,碎碎平安……”
“不是两千五吗?”西剑波抬起一边眉梢。
“不是不是!都说了开玩笑的不是嘛,您可千万别当真!那什么,小赵!去给这先生拿一张vip卡来!”
老板回头吆喝,前台小姐赶紧照办,细脚伶仃浓妆艳抹的女人一边纳闷为什么经理一脸看见黑道老大似的表情,一边把贵宾卡交了过去。
那天,西剑波并没有收那张卡。
他只是从钱包里撤出一张一百块钱,塞进那西装革履的谢顶男人胸前的衣兜里,而后面无表情转过身,几步走到成澈跟前,一把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