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少勋轻抚的动作顿了顿,随后收了手,将她的衣服整理好,薄唇轻启,说出令长欢绝望的两个字:“不能。”
“你要是敢把手机调静音”他没有把话说完,可他言语里的威胁之意却深深的表达了过来。
难道她以后都得用这个手机铃声?
一想到这,长欢立马捂着自己的脑袋,她是做错了什么?要被这种酷刑对待?
用这个铃声,是想随时随地都提醒她,他是她的主人么?果然,她就是他的金丝雀,没有自由的金丝雀。
一向温静的长欢也忍不住抓狂了起来:“四哥,你又让我好好表现,又什么也不说,至少,能不能给我一点点提示?”
江少勋沉沉地说了两个字:“丢丢。”
他提示了,长欢却领会成另外一层意思。
她记起来了,那天,江少勋给了她两个选择,要么被雪葬,要么把丢丢送走。
她终于明白江少勋说的好好表现是什么,是让她做出这个选择么?
长欢整个人都仿佛沉入了海底,周围黑暗一片,眼睛酸涩肿痛。
她深吸一口气,手放在车门把处,背对着江少勋:“四哥,我还是那句话,要把丢丢送走,就把我也给丢开。”
长欢说完后,打开车门就离开了。
江少勋按压了自己的太阳穴,他明明不是这个意思,难道他抚摸她腹部上的疤痕,还不够明确表达他的意思吗?
长欢知道江少勋心底里的意思后,也不再思考如何去取悦他,她的态度就在这。
可令长欢惊讶的是,江少勋又没有要雪葬她的意思,也没有要把丢丢送走的意思,他就每天一起吃饭的时候,都那么阴晴不定的看着丢丢,也不说话。
他的眼神,把丢丢吓得够呛,丢丢现在看见江少勋都主动躲开。
丢丢的躲开,令江少勋整个人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场,靠近他感觉都仿佛会被冻伤。
长欢只把江少勋的这种感情理解为——想把丢丢送走又碍于她的面子。
丢丢的躲避,江少勋的别扭,让这父子俩中间有种说不清道不来的感觉。
长欢还是想看丢丢和江少勋欢欢乐乐的场景,但到了这个地步,她也没有刻意要求丢丢要多接近江少勋。
这样也好,等哪天她离开这里的时候,丢丢也不会留恋,更也不会哭到她心碎。
这天。
丢丢把杯子里的牛奶喝下,嘴巴上还沾着奶白色的牛奶,长欢拿着纸巾温柔的替丢丢擦了擦。
“妈咪,今天学校有亲子会,你说了要给丢丢变个魔术,要把爸爸变出来的。”
江少勋下楼的脚步顿了顿,整个人显得比往日更浮躁,他坐在餐桌处,丢丢见状,缩了缩脖子,他其实很想叔叔抱抱的,可每次叔叔都这么臭臭的表情。
长欢这几天全程的注意力都在江少勋身上,完全忘记了还有丢丢学校的亲子会。
“一定要爸爸妈妈一起去吗?”
丢丢点了点头。
长欢原来的手机卡被江少勋废掉了,她根本就找不到其它男性来帮个忙,江少勋一直想把丢丢送走,更加不可能来帮这个忙了。
看见丢丢充满期待的瞳孔,长欢心里一阵酸涩,她上哪去给丢丢变这个魔术?
也许过了今天,她在丢丢心里的印象,会多一个言而无信吧。
这么一想,长欢连强颜欢笑都做不出来。
她提着丢丢的小书包出门,江少勋比以往要更晚去上班,她站在玄关处,脚步停顿了一下,要不要找他?
江少勋坐在沙发处,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他从那天晚上听到她和丢丢的谈话,就一直等待长欢的邀请。
可是这几天,她却仿佛没有这件事一样,就连他提醒过了,她都装傻充愣。
可长欢轻轻叹了一声后,就离开了,徒留江少勋一人冷面冰霜的坐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