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混乱嘈杂的病房内因为陆向远的一句怒喝,突然的安静了下来。
聂长晴被他这样用力一甩,便重心不稳的撞向她身边的秦芳华,秦芳华护女心切,连忙扶住聂长晴站稳。
聂长晴站稳之后,有些错愕的看着突然出手帮助聂长欢的陆向远,一双美目带着怒气与委屈撒娇似的叫了声:“向远哥哥”
陆向远却是恍若未闻,看也没看她一眼,随即便转向聂长欢,柔声问她:
“长欢,你伤着哪里没有?”
一边问还一边习惯性的便想伸出手去抚一抚她微肿的脸庞。
聂长欢却是反射性的躲开了他的手,然后一把推开了他,快步向还倒在地上的沈佩仪跑去。
陆向远伸出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中,他忍不住磨了磨后槽牙,心里那点忍不住滋生的怜惜也慢慢地消失,而那原本蕴着担忧和心怜的眸光也渐渐阴沉起来。
聂长欢,你又有什么资格这样对我,这么久来,我一直都等着你回头来找我,可是你
大约在你的心里,我们之间那些感情,早已是可笑的过往了吧。
“妈,你没事吧?”
聂长欢扶着沈佩仪站了起来,沈佩仪一双眸子血红一片,她轻轻摇摇头,长欢扶了她躺在床上,沈佩仪不说话,只是转身抱住了仍在呜咽不止的丢丢。
“妈,你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的话,我去叫医生过来”
聂长欢给母亲盖好被子,想到她的手臂,不免又心疼万分。
“聂长欢,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陆向远一声轻笑,薄唇泛起淡淡的讥讽。
聂长欢眉头微蹙,陆向远会说什么,她隐约能猜到,可她现在只觉得身心俱疲,他就算是辱骂她,她大约也不会再回击一个字。
然而她这副‘不为所动’的样子却更是惹恼了陆向远,要他无法克制的想要宣泄出心中压抑的那些不满和愤怒。
“聂长欢,如果你没有做那些不堪入目的肮脏事,又怎么会有今日?你这样护着这个贱种,为了他,你让阿姨伤成了这样子,聂长欢,你才是罪魁祸首,怨不得别人”
“你说够了吧,说够了就请立刻离开这里。”
聂长欢没有回头,一脸平静的下了逐客令,陆向远这几年习惯了她的隐忍顺从,而如今她变的这样冷淡疏离,却让他心里开始不安起来。
“聂长欢,这么多年,我竟然不知道你是这样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丢丢就是你当年生下的那个贱种吧”
“你闭嘴!”
“欢欢,我真的是你生的吗?”
长欢的话音刚落,丢丢细细小小的声音却忽然响了起来,小孩子还带着哭腔的哽咽询问,像是锋利刀刃瞬间将长欢一颗心刺的七零八落。
她从来都不敢说,从前不敢,如今,更是不敢。
“嗬,长欢,你做的事,连你自己都不敢承认,可见你也认为自己心虚理亏是不是?”
陆向远等不到长欢的回应,更是烦躁,自始至终,她对他说的话都不做任何反应,这样的情况更是让他觉得怒火中烧。
陆向远双目赤红的看着聂长欢,只觉得心里的不甘一层一层的往上涌,堵的他心如焚炙。
“向远,我们解除婚约吧。”
本来一直微低着头的聂长欢却突抬起脸来看向他,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澄澈明媚,却又偏生蒙了一层阴霾,让人心怜。
陆向远乍闻此言,先是微微一怔,旋即却是哂然冷笑了一声。
他并不是第一次听到她这样说,她也并非第一次说要解除婚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