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游立即摇了摇头,但想起自己现在是骆秋的伙计,说不认识掌柜经常来往的老友,未免有些说不过去。于是他改口说:“见过几次,算不得认识。”
“……是吗?”白羽飞疑虑更深,“怪不得骆秋命你来念,你说起话来,与陆子游的感觉确实颇为相似。若不是声音不同,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陆子游假扮的了!”
他说完自己大笑了阵。
陆子游却没笑。
待到晚间,念完第三封信,白羽飞领他去骆秋他们所在的营帐。四个人围着火炉吃起炖菜,大锅里煮着白菜豆腐猪肉粉条。白羽飞嫌不够辣,又撒了一层红红的辣椒铺在上面,吃得田枣直呼过瘾。
陆子游举着筷子,直吞口水,然而想到自己脸上的伤,犹豫了会儿,到底还是收回了筷子。
“白、羽、飞。”骆秋暗暗磨牙。
白羽飞一脸无辜:“怎么了,你不是能吃辣吗?”他之前和骆秋吃过几顿饭,知道他爱甜食,也能吃辣,所以问也没问就倒了辣椒进去。
骆秋瞪他:“谁告诉你的!”
“……”白羽飞眨眨眼,“你今日身体不适么?”
骆秋:“……”
你才不适,你全家都不适。
然后起身去摸了根大黄瓜进来。
白羽飞迷之微笑:“够大吗,不够我这有……”
“滚。”骆秋冷漠回应。
洗干净黄瓜,拍扁切段,拌入少许盐后,骆秋将它装盘摆到刨白饭的陆子游面前。
陆子游抬起头,含着米饭开心道:“谢谢掌柜!”
白羽飞不咸不淡道:“原来甄迦兄弟不能吃辣。”
为了掩饰自己的吃醋,他拍了拍陆子游肩头,“吃不了辣味非好汉!小兄弟,多吃几次就习惯了。吃得喜欢了,再不吃,你反而要难受呢。方才没同你商量就擅自加了辣椒,是我不对。”
“没事没事。”陆子游担心说多错多,便装作很老实的吃饭。
骆秋斜瞟着白羽飞,往嘴里扔红辣椒,仿佛在嫌弃他是个智障的事实。
“有劳你亲自做菜为我赔罪了。”白羽飞说得煞有其事。
噙着冷笑,骆秋幽幽回他四个字:“自、作、多、情。”
白羽飞:“……那也是情!”
懒得再吐槽他,骆秋专心吃起饭来。
吃完饭,四个人收拾了碗筷,擦桌抹凳,然后一起坐在外面看星星聊天。
白羽飞还有公务要办,余下骆秋他们三个坐在一条板凳上,有一句没一句相互搭话。
对着渐变色的火焰发了会儿呆,陆子游便开始心神不宁地频频往军营里最大那顶营帐张望。
骆秋当然明白他的心思,帮他下定决心:“去看看吧。”
捏着自己写的一沓信,陆子游重新来到正将军营帐前。
两名兵卒拦住他:“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副将命我来继续为将军念信。”陆子游平淡道。
恰巧欧阳濮从此路过,“也好,你进去多念几次吧。我听羽飞这小子说你念的很是不错,像极了陆子游。将军说不定会在睡梦中,误当作陆公子真的回来了。”
陆子游这才得以顺利进入帐中。
夜晚的降临,使得营帐内光线更暗。因冷倾衣整日都处在昏迷状态,便也无人来特地点灯。借着帐外透进来的光亮,陆子游倚坐在踏板上,对着冰雕般的冷倾衣笑了笑。
他伸手点了点冷倾衣的鼻尖:“还睡么,小卿云可是要做睡美人?”
换做从前,他敢这么调戏冷倾衣,冷倾衣定不会轻易饶了他。非得先咬一口他的手指头,再把他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