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笑着飘向书柜,按动机关,“如此一来,你不必再费心用美□□惑之,为了笛子,他自会乖乖送上门,与我们交换条件。”
“可是……”赵合桃疑惑,“兄长,我们当真就这么把雪笛送给他吗?”
外头都传冰魄雪笛威力奇大,得雪笛者,灌入内力吹奏之,就能伤人于无形,打败比自己厉害许多的对手。
赵浅昆满脸狰狞,捏住她的细胳膊:“到最后,所有的一切都会是我们的。”
“兄长……”赵合桃被他干瘦如枯木般的手指抓疼,不安地扭动几下。
“明日,你再去见他。”赵浅昆命令道。
赵合桃急着脱身,立即答应:“好。”
话落音,赵浅昆这才松开手:“你走吧。”
“兄长,你早些歇息。”赵合桃很快跑了出去。
睡到鸡啼鸟叫,海棠花在薄雾里滴着水盛放。
陆子游这才翻个身爬起来,揉揉睡眼,麻利洗漱。吃了几口老娘做的菜饼,喝一碗清粥,就去他老爹的衙门里牵驴去玩。
虽说陆老爹只是个小知县,但好歹是一方父母官,陆子游的面子,衙役们还是要给的。
喂驴的胖衙役,蹲在衙门口,笑着让陆子游把驴牵走。
还叮嘱:“少爷莫让驴给踢了!”
笑话,他不踢驴,已是驴的大幸了!其他衙役们相互看看,憋着笑意。
旁的不说,陆子游闲散堪称一绝。
他读书不为功名利禄,也不想参加科考,进朝为官。如他老爹,整日坐在衙门里撰写公文,评判官司,这般几十年似一日循规蹈矩的生活,非他所愿。
他想跟其他人活得不一样。
不是为了不一样而不一样,而是他想追随自己的内心,活得洒脱些。
到街头酒铺,问风情万种的酒娘子打了一葫芦酒,往驴脖子上一挂,陆子游倒骑着驴,拍拍驴屁股走远了。
街坊四邻,楼上楼下的看他,掩口偷笑,议论纷纷。
酒娘子生得娇媚肤白,总爱靠在柜子边,提着长长的木勺,娴熟利落地从大桶里舀起一勺勺清冽的美酒,灌进杯中或壶里。
卷起衣袖,露出的一截皓腕,不知引得多少浪子对她遐思无限。
这遐思者中却不包括陆子游。
他自小对女儿家就无那般心思,纯粹只欣赏她们的美。
闲来无事时,也写过几首极雅致的小诗来赞扬他所见过的女子。
譬如写放牛的农家女,一双乌黑眼瞳清澈无辜。他在山道上行走,有时会遇到她们,纯真的少女或少妇往往报以他一瞥。
那一瞥,眼眸清亮,带着好奇和询问,干净得像山涧里的溪水。
又譬如,酒铺里的酒娘子。
她生得媚,不大喜笑,偶尔笑起来脸颊两侧能看见浅浅的酒窝,煞是好看。
酒娘子一向不太待见来她铺子里买酒的男人。
因为男人们多半不是为酒而来,都直溜溜盯着她看,看得几乎要将她烧出个洞来。
但她很欢迎陆子游来同她买酒。
陆子游是真正来买酒的。
无论酒娘子在不在铺子里,只要他想喝,就会来买,即便卖酒的是呆头呆脑的店小二。
开始时,他见了酒娘子,也仅仅是多了两眼。看得很规矩,看得坦荡,不惹人讨厌。
后来慢慢熟了些,两人才搭上两三句。
聊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