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草自认为也是名医圣手,这样没有技术含量的重复性劳动不断的在挑战着他的耐性,可巧了,甘草真不是什么有崇高医德的大人物。耳边又一直是十几个伤员在哼哼唧唧,甘草真是恨不得把他们的嘴都给堵上,落个清静。
一边碎碎的抱怨着,甘草还是手脚麻利的给伤员止血包扎,当他余光瞥到正在喝茶看书的梓江的时候,终于大规模的爆发了。“三弟!你好意思在一边看着!快来给我搭把手!我都忙成狗了你竟然还有心思喝茶!我养你这么大干什么的!”
甘草急了口不择言,幸好梓江心情还算不错也就没跟他计较。梓江放下茶杯和书慢慢起身,却是往后院走去,临走前还留下一句话,“红烧狮子头不吃,可就要凉了。”
“去你的狮子头!”甘草恨恨的朝着晃动的门帘吼了一嗓子,再回头看向伤员的时候,眼里都是在喷火的。眼见了郎中发飙,一直大呼小叫的伤员们突然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不管甘草手上用了多大的劲儿,愣是不敢再多吱一声。
十几个伤员终于处理完毕,甘草收下沉甸甸的诊金拔腿就朝后院跑,等他进了餐厅,那么巧就看到梓江把最后一口狮子头塞进嘴里。
“我跟你势不两立!”
伤员们已经走出药铺几米,却依旧听的是真真切切。
正教和净光寺的和尚都受了伤,一批一批的慕名赶来医治,据说是之前回去的那些正教的人给甘草扬了名,说他虽然下手很重,但用的药却十分管用。甘草留在药铺替人疗伤治病,得来的钱大部分给了梓江,说就算是自己的食宿,剩下的那些算起来也不少,甘草还一本正经的拿真金白银从药铺里买了些常用药,美其名曰,自己从不占人便宜。
好在有这些人缠着甘草,梓江才得以抽出时间去郊外见见他另外身份的朋友。
都说“秦.桧还有三个朋友”,梓江那个安乐宫宫主的身份,自然也是有朋友的,不过说到阎王医陆苏,梓江更倾向于那家伙是个损友。
陆苏的父亲怪郎中陆策是安乐宫的元老级人物,陆苏和梓江算是从小玩到大的竹马竹马,不过陆策生性乖张,总是逼着独子制毒、解毒,有时候还以身试毒。梓江嫌弃陆苏总是一身的怪味而不怎么待见,反而是叛逆的陆苏,为了逃避学习,生生的练出了一身的好轻功,不管梓江跑到哪里,他都能轻易的追上去抱大腿。
两个人一个追、一个逃,打打闹闹之间也都继承了各自的衣钵,成了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厉害角色。尤其是陆苏,脾气古怪的比起其父也不遑多让,偏偏使得一手好毒,让人不敢不敬,不然,单凭陆苏的轻功足够追一个人到天涯海角,不毒死,不罢休。
不管外界如何评价,私底下陆苏和梓江都依旧是我行我素,世人皆知安乐宫的宫主总是笑着杀人于无形,但惟独陆苏知道,知道那个脸上一直挂着笑容的家伙,其实是世界上最最虚伪的一个。
一个阴毒,一个虚伪,臭味相投,也难怪成了彼此的损友。
郊外绿柳河,两个男人躺在河岸边的斜坡上聊天、晒太阳。
“怎么,正教和净光寺又惹你了?”衣着墨绿色锦袍的男人叼了一根草,偏偏头开口。
蓝衣男人在他面前也省去了往日的微笑面具,闭着眼无所谓的哼了一声,“有人太闲了,给他找些事情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