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见她哭过。
孟成悦被安昸疑惑的眼神看得一头问号:“嗯?”
安昸:“您留步,我认得路。”
孟成悦晃了晃手机:“不是送你,我去超市买东西。”她走出几步,像是想起了什么事儿:“对了安助理,你平时晚上几点睡?”
安昸愣了下,“十二点躺下酝酿酝酿,一点左右吧。”
孟成悦:“你老板为什么这么久还没倒过来时差?”
安昸:“他就是单纯的失眠。”
孟成悦:“失眠?”
安昸:“老板失眠挺严重,有段时间靠吃药才睡得着。不过这些问题在遇到您之后都得到缓解了。”
孟成悦心里突然不是滋味,谢执洲从来没和她说过这些事。
他好像永远只把阳光好看的一面敞开让她看。
这人比她还擅长独自舔伤口。
她想起谢执洲在医院那天半是感慨的话。
——“我努力这些年不为别的,娶你是我最终目标。”
当时孟成悦以为他只是没忍住表了个白。实际上,每一个字都被付之行动,然后被他轻描淡写说出来了。
在分开的一千个日夜,他从来没有放弃过喜欢她这件事。
咖啡馆见面的那天,正好是他们分开的1001天。
孟成悦也不知道为什么能把具体天数记得这么清楚。
但她知道,分开的两冬一夏,数着日子过的人,不止她一个。
谢执洲这次出差的时间比较长,第五天才回来。
外面飘着小雨,房门推开,带进来一片清寒气。
谢执洲脱掉大衣,解开领带,拨了拨发梢上的水珠。察觉到她的视线,他侧头看过来:“不认识我了?”
孟成悦不会再以为大少爷就不会被欺负,也不会想当然地认为自己不用应酬他也不用。创业容易守业难。那段时间谢执洲留在家里守着她,其实是把追求她当成事业了吧。
她还天真的以为大少爷不需要付出努力就能躺赢。
他顶着天之骄子的光环,必然会遭人妒忌,也会受到更多的质疑。是她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等她回神,谢执洲的脸已经靠过来,他睫毛上还覆着层水雾:“失忆了?”
孟成悦:“嗯。”
谢执洲配合道:“我是谁?”
“我家少爷。”
谢执洲愣了下,随即轻轻挑眉:“小女仆,给爷暖床去。”
孟成悦转身就往他房间走。
谢执洲:“?”
谢执洲:“你还真去啊?”
孟成悦把他床头柜里那堆药盒子抱出来。
“胃不好还喝酒干嘛?从今晚开始你十点钟上床,不许熬夜。”
她管东管西的样子跟小时候一样,谢执洲低笑一声:“十点上床,总得再做点儿什么?”
原本孟成悦是要很严肃的跟他谈谈养生这件事,他突然没个正经,她自己也跟着心虚想歪了。孟成悦被逗红了脸,把话题重新掰扯回去;“就算做点什么,也不会超过十二点。”
谢执洲:“今晚试试?”
试,什么试。
试试就试试。
十点整。
孟成悦被抱进了卧室,谢执洲咬着她的嘴唇直奔主题。
“能碰么?”他每次都这么问,但从来不等她回答。
孟成悦已经习惯了他独特的偏好,任由他埋头折腾。
几分钟后,谢执洲抬起头:“能进?”
她没有犹豫,脸颊一片火烧云:“嗯。”
客厅电视还开着,掩盖了一些声音。
孟成悦靠在枕头上,底下是谢执洲蓬软的黑发,他埋着头,只看得见高高的鼻梁,眼睫低垂,沉迷啜饮琼浆玉酿。
十一点整。
孟成悦被抱进浴室。
她洗澡,谢执洲站在旁边刷牙。
过了一会儿,她被抱回房间,谢执洲抬手关了灯。
他托住她的脑袋亲了会儿,拉开抽屉,撕开了什么东西。
黑暗中,所有感官都被放大数倍,她被撑得满满当当,像一只装满气的氢气球,在空中漂浮,随时都有可能炸开。
谢执洲倒抽气:“乖,松点儿。”
这是她能控制的吗!
孟成悦用力咬了他一口。
谢执洲呼吸一滞:“艹,我不行。”
“?”
卧室大灯被打开。
谢执洲坐在旁边,棱角分明的俊脸泛起一片浅红,表情里有了一丝裂痕。
孟成悦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把脑袋埋进枕头装死。
她的这个举动对某个十分钟不到的人而言,无疑是一种致命打击。
谢执洲盯着她乱发下白皙的脸颊,沉默了。
他不愿相信自己只有十分钟。
不可能!他绝对不止。
“再来。”
孟成悦躺得好好的,猝不及防被拖起来按到枕头上,谢执洲猛地冲进来抵住她。
她被疯狗似的力道撞得差点一口气没续上:“谢执洲你别闹,我好累。”
“十分钟累什么累?”谢执洲打开计时器,可劲儿地横冲直撞:“数着,小爷绝对不止!”
一来二回,孟成悦不再抗拒,舒服得指尖发麻。
昏睡之前,她依稀听见谢执洲说了句:“啧,破纪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