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的话让他想起一件事,刚才的对话,她说她抓了绝冥谷的左护使和几位殿主,那般云淡风轻的态度仿佛这是不值一提的事情,但凭借明月坊的实力恐怕也做不到这程度,再说她为何处心积虑去找绝冥谷的麻烦,难不成就因为之前绝冥谷的人伤了明月坊?而最后一点,白紫芯在她手里。“有件事我很好奇,你和绝冥谷到底什么仇,值得你这般费劲心思。”突然他才想到凭借这个女人的聪明才智,不至于将明月坊弄得如此被动,还来这儿找自己,然后联想到青衣从一开始就知道雪初的身份,而蔷薇更是知道自己身上的龙王令,这个明月坊绝不是个普通的江湖组织。种种蛛丝马迹联系在一起,夏陌殇脑海里闪过一个荒唐的想法,随即便被自己甩出脑后,那怎么可能呢?当年整个苍冥宫的人都被灭了,也许留下一两个遗孤,但也决不会有这样的规模,又想到冥王,难不成他与苍冥宫也有着什么关系?脑海里的思绪瞬间飞出好远,怎么都收不回来。蔷薇没想到夏陌殇会这样敏感,心里顿时变得慎重起来,表情却依旧轻松。“半年前,绝冥谷派人灭了明月坊在西陈的宣云堂,你觉得我们与他们有何仇怨?”蔷薇让自己的说法变得尽量可信一些,但只要引起了怀疑,夏陌殇心里的猜忌又岂是这么容易消去的。暂时抛下心里的猜忌,他还是解决心里的那根刺更重要,话题转移的实在够快。“我希望你把白紫芯交给我。”有些事情他一定要当面问清楚,他从来不是优柔寡断或是矫情的人,但十年前的恩怨他一直铭记于心,得不到解决他与夏陌宁之间就永远也说不清。现在的蔷薇有求于人,不能不低头,更何况白紫芯什么的,不过是炎君的一条狗,没什么特别。之后她与毓璃就在这儿暂住下了。与雪初见面是迟早的事,几日不出门,雪初便憔悴了一圈,精神不佳。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蔷薇和毓璃,只是再见此刻的心情却有所不同了,蔷薇察觉到了雪初的异样,问道“这是怎么了?难不成夏陌殇还欺负你?”看她的神色一点儿也不像为情所困,而且那双温柔的眼睛里仿佛多了几分她看不清的东西,才几日不见,蔷薇觉得这个人变了许多。雪初摇了摇头“没事。”问道“青衣呢?”想了几日后,她接受了这样的现实,接受了青衣和冥王是因为自己的身份而奋不顾身的保护自己,并不是因为她是窦雪初,而是因为女帝之女的身份,所以其实他们是在保护另一个人,不是她这个相府庶出小姐。所以她现在想当面问问青衣,她有种自己被欺骗的感觉,被信任的朋友深深的羞辱了,原来对方从未在意过她窦雪初这个人。至于冥王,她自动屏蔽了,与那人总是不敢太多接触的,也许这样也好,他在乎的不是她,也好死了那条心。蔷薇摇了摇头“从炎君找上明月坊后,我就没有她的消息了。”雪初皱了皱眉“绝冥谷的炎君?”顿时为青衣担忧起来。见蔷薇点了点头,雪初一阵沉默后。“劳烦大姐尽力找到青衣,我想。。。见见她。”蔷薇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点了点头,但心里却不安起来,雪初的反应显然是不太对劲的。
入夜,雪初去见了夏陌殇。“你也想要凤吟?”她问的直接,夏陌殇也很坦然,点了点头。见状,心里沉了几分。“所以这么保护我的原因是因为我身上的东西?”夏陌殇略作思考后“一半是,一半不是。”他承认自己的确是因为她的身份才会这么小心,但即便她不是女帝的女儿也仍旧是自己的妃子,还是让自己另眼相看的妃子,他也绝对不会对她弃之不顾。见他这么坦诚,雪初仿佛好受了许多,这个答案没想象中那么糟糕。继而道“凤吟到底是什么?为何绝冥谷为了它残忍到灭了整个苍冥宫。”当年一场大战,不只是苍冥宫的人,就连有牵涉的江湖组织也被灭了,江湖上的高手在一夜之间死了许多,自此江湖还颓废了很长一段时间,再站不起来。而后夏陌殇就给雪初说起来故事。当年拯救苍生的束龙大人封印尸崖变成石像后不久,从身体里突然出现两块刻着大刀的令牌,两块令牌具有灵性,当找到有缘人后,便能与那个人产生共鸣,然后便能接受令牌带来的好处,传说里面不仅有着绝世武功,还隐藏着一股神秘力量,让得到它的人一统天下,而女帝便是因为令牌的缘故才能创立前无古人的苍冥宫,所以绝冥谷的炎君为了自己的野心便一直盯着凤吟,但直到女帝被杀,凤吟也从未出现过。这么说来凤吟便是其中一块令牌“那另一块呢?”“另一块名为龙王令。”雪初一震,由记得夏陌殇中毒那次,有一拨人好像要的就是龙王令,略有些压抑的看向他,夏陌殇并未否认,据实说道“曾经的确是在我手里,但在几天前被炎君夺走了。”继续道“不过,龙王令认主,一时半会炎君拿它也没办法。”雪初点了点头,继而道“从小到大,我都从未见过什么令牌,你确定它就在我身上?”夏陌殇没有任何犹豫,之前只是怀疑,但去了玄机阁后再回来,他便确定了,发生了那么多种种绝不可能是巧合。“那我该怎么找到它?”既然它又那么大的用处,兴许还能帮到自己。“过了这段时间,我带你去个地方。”想来玄机阁的人应该有办法让她身上的凤吟现身,但现在情势危险,不适宜外出。雪初也没再继续问下去,他既然这么说,该是有把握的。两人在不知不觉中走在了同一条路上,至于往后的日子,更是密不可分,他们仿佛就像是天生一对,一同走上这个世界的最顶点也无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