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半月后。楚帝回宫,即刻昭告天下。但翌日,青衣还是赶到了前方战场,这场战争已经开始便没有中途停的道理,即便楚军立即回朝,夏陌殇也不会轻易就放过他们,势必会付出惨痛的代价,更何况冥王说过楚军主帅已经不是南楚的人,没有背后之人的命令也不可能撤退。将楚帝送回宫是为了安定南楚民心,不至于造成更大的混乱,也是为了洗脱夏国的罪名,如今青衣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减少此战的损伤,楚千璃的阴谋不该让十万无辜将士来承担。两天前。夏陌殇带着两万将士赶过来时,陈阿楚已经很狼狈了,才不过短短几天,五万士兵便少了一万,所以现在夏国的战力也不过六万而已。赶过来后,夏陌殇当夜就召集前方将领,了解了现在的情况。对于楚军新出现的军师,只交战过两次,此人用兵奇妙,谋略过人,陈阿楚这样的直性子根本就不擅长心计,自然不是那人的对手,两役下来,他们的损伤才会如此之重。经过整夜的分析谋划后,按夏陌殇的意思,陈阿楚再次带领士兵与对方对战,通过各位将领的描述,不难看出,敌方军师精通奇门遁甲,行军布阵之术,而且所用之阵都诡秘奇妙,竟是以前从未见过的,骤时,对这样的人有了兴趣。夏国不缺行军打仗的勇士,但善于谋划,深谙用兵之道的人实在太少,今天的局面不就是他们缺乏军师而造成的。这是夏陌殇来后的第一战,原本众将士都有些气馁了,但看到陛下亲自指挥,顿时气势鼓舞,连带着陈阿楚也想着一定不能让陛下失望。陈阿楚的攻势势如破竹,本就是非常勇猛之人,积累了那么多天的怒气瞬时间爆发,可不是常人所能比拟的,将士们看着自家将军大刀一挥倒了一片人,血液沸腾,打得那叫一个痛快。夏陌殇站在城楼观战,对陈阿楚的表现很满意,不管对方摆的什么阵,只要让他们心生怯意,一定会出现纰漏,陈阿楚这样不计后果的打仗,他周围遍地的死尸,即便是见过大场面的士兵,一时胆寒也是难免的。看到自己的人瞬时倒了一大片,敌方的将军皱了皱眉,看向一旁的军师,希望他赶快出招。他长相柔美,五官俊秀,唇红齿白,一头墨发在风中肆意飞扬,一双丹凤眼像是琉璃做成的,闪耀着徐徐流光,透明清澈,这样的人本该与战场扯不上任何关系,肮脏的血迹只会破坏他干净的气息,可他此时身着一身火红色铠甲,在这场战乱中冶艳的绽放着。他没在看前方,只是兴趣盎然的盯着城墙上的夏陌殇,嘴角露出的浅笑说明他此刻的心情不错。没想到他来的这么快,自己都还没想好给他准备怎样的大礼呢,不过眼下,倒是应该送他份见面礼。想着注意力便转移到了前方,敌方将士还真是杀红了眼,再看看自己的人真是可怜。高举左手,护臂一挥。左侧的将士大喝一声,踏着整齐的步伐,迅速朝前方前进,只是片刻的时间,残余的士兵便一数退了下来,换他们上。这些人面无表情,目光坚定,几乎同步的动作,显然定是那个军师出的招。看对方的队列,和之前的战斗经验,显然还是那招,他们站成两排,前方的人拿着盾挡在前方,后面的人群起攻之,这原本是最简单的作战之法,只是在这人手里就不一样了,后方的队列连个影子都没有,就这么看上去就只能看到一排人,一点破绽都找不出,之前他们就吃过暗亏。只要他们一动,敌方会在一瞬间形成包围圈,凭空出现一堆和眼前一模一样的人,随即包围圈会骤然减小,后面的人会骤然出现,然后下一瞬间得手后又消失,如果不是自己的人倒了一片,陈阿楚会觉得对方一直纹丝不动。所以此刻他不敢妄动,等候着夏陌殇的指示。
从他们口里知道的也未有看到的那么真实,至少在目前,夏陌殇也未看到有任何不寻常之处,只是后面那些瘦弱矮小的士兵是怎么回事?看着全无战力。在前面强壮的士兵的衬托下,如同影子般依附着前方的人。看来还需要再仔细观察。接到陛下的示意,陈阿楚命令众将士向前冲,目的就是打散他们的队伍。正如之前,凭空出现了另外一只队伍,把他们全数包围,只是这次陈阿楚未做任何犹豫,义无反顾的向前冲去,也不管后面莫名倒下的人。看到现在,夏陌殇要是还看不清是怎么回事,就真的让对面的军师太失望了。下一刻,他便指挥着陈阿楚调转方向,攻向后方,明明是一样的队伍,而且离前方还要近些,但他显然不会违抗命令,身体早就动了起来。后方的敌军立马做出抵抗,按照陛下给他的指示,照着其中一人狠狠劈下去,明明是劈了个空,可在半空中却突然有了血迹,紧接着就看到一个矮小的士兵倒在地上,不由得纳闷,这是怎么回事。见自家将军成功杀了一人,旁边的士兵也照着他的样子朝前面狠狠劈下去,可下一刻却倒地了,这下陈阿楚更加纳闷了。接着还来不及思考,就听到了陛下的声音。“西北方三个,中间一个。。。”陈阿楚想也没想,听着自家陛下挨个点兵,还真是每个都中,顿时杀得兴奋。这一切发生只是在刹那,敌方的将士都是由军师训练,当下立即做出反应,总不能这么一直被挨个点兵。可他们却还未来得及重组队形,又倒地了,一群勇猛的士兵还没有来得及还击就死了。这一切从陈阿楚反击到众士兵倒地只是在两个呼吸之间,楚军的将军反应过来时,已经下意识的再次看向军师了,这可是之前都未发生过的,只是夏国陛下寥寥几句话就破了他们的阵。军师倒是不慌不忙,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退兵。”他的声音不大,恰好能让夏陌殇听到,两人视线相撞的那一刻,火花四溅,谁也没说话。直到楚军退出一百米那么远,夏陌殇也没有下令追击,一切不过才刚开始而已。好不容易打了场胜战,众将士一阵欢呼,只是陛下从头至尾都不太在意。后来,陈阿楚问了陛下,这局是怎么破的,陛下说只是障眼法,掩人耳目罢了。饶是陈阿楚想了几天依旧不明所以,他怎么就没看出来哪些是假的,哪些是真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