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从一开始,穆怜就没有要好好审问他的意思,此刻的心里郁闷极了,早知道就该让坊主来。看她脸色不太好,红叶倒是认真的想了想,无精打采的模样也有了些许精神,眸子亮了几分。“我喜欢穆怜。”他觉得很有必要向穆怜说明,因为看她的样子就是不太相信。接下来他想着要好好将自己对她那么多年的关注一一说清楚,以表明自己的真心,可是不料,下一秒,穆怜便黑着脸,夺门而出。见穆怜要走,红叶似乎有些急了,“我叫红叶。”说完剧烈咳嗽起来,穆怜开门的手一顿,便匆忙离开了。今天肯定是她审问犯人以来,最逊的一次。平静的过了两日,自穆怜那夜离去,再也没人出现过,除了有人按时送饭,红叶一直是一个人,期间他不断试图寻找一丝内力,可结果总是让人失望的,想要逃出去就更不可能,只怕黑鹰都不知道他到底是死是或,前路一片茫然。而另一边,黑鹰手下的人已经查了许久。“禀告黑鹰,在叶朝郊外的森林里发现有过大规模的打斗痕迹,虽被清理过,但还是有血腥味,我们找到了那夜去偷袭的弟兄尸体,不见红叶的。”这么看来,红叶被抓的可能性极大,黑鹰若有所思。见他不言语。“那现在应该怎么办?”“立刻向左护法汇报,听候指示。”三日之后,药效过了些,红叶觉得身上有了些力气,皮外伤也好的差不多,此刻的他除了提不起内力与往常没有什么不同,有些疑惑,明月坊的人不该如此疏忽才对,可这总归对他是好事,也不再细想,眼下最重要的是怎么逃出去,这么久了,两边一点动静都没有,静的可怕。这铁链对他起不了任何作用,自小他便是开锁的高手,该担心的是外面那些人。这几日他也摸清了看守他的那些人的轮值情况,每到亥时另一批看守员就会过来交换,而这期间有大概三分钟的时间,门外是没人的,要想逃出去就得趁那会,打定主意,红叶便安心入睡,现在的他需要养精蓄锐。快到亥时,红叶紧闭的双眸在守卫离开之际突然睁开,轻手轻脚走到门口,透过窗户观察了一下外面的情况,便不再耽搁,轻声离开房间,至于之前困他的锁链就那么静静的躺在床上。玄风堂并不大,关押红叶的房间在宣云堂后门不远处,而这里很少空旷,看着眼前的摆设,想来这应该是平时他们练功的地方。粗略的看了四周,心里有些疑惑,这实在太好逃离了,让他总有不好的预感。可也顾不得那么多,在无声无息的情况下离开了宣云堂。今夜似乎注定不太平,红叶离开后不久,玄风堂有了动静,一群黑衣人再次突袭,只是这次,明月坊的人都有所戒备,双方对峙,谁也不出手。明月坊这边为首的是陆天翔,而黑衣人那边一个与红叶带着相同面具的男子,他正是黑鹰,旁边站着一位粉衣女子,五官精致柔美,只是脸色苍白憔悴,乌黑的长发也有些凌乱,此刻的她脆弱不堪,似乎连站着都是件费劲的事。见此,陆天翔心下了然,这么堂而皇之的带着桃凝登堂入室,目的是及其明了的。可是只怕不能如他们所愿了。黑鹰也不墨迹,直接开口道“人我带来了,还请把我们的人交出来。”“阁下真是很有勇气。”陆天翔云淡风轻的态度,有坊主坐镇真是什么都不用怕。黑鹰暗自苦笑,左护法的指示是让他们将桃凝带回去,红叶他自会派人处理,若是其他人他真不会管,可红叶是他唯一一个朋友,他们一起在教中长大,一起执行任务,在那样的地方是不讲人情的,可红叶对他来说并不是可有可无,所以今天即便死在这里,也想试着将红叶救出去。
“你觉得你能活着走出这里吗?”“尽管试试。”抓住桃凝的手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架在那细嫩的脖子上,即便死在这,也要拉着对方的人同归于尽。这种行为还真不是他能做出来的,仿若一个不折不扣的卑鄙小人。见状,陆天翔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就稳住了心神。有坊主在,一定不会让桃凝出事。“只要你们放了红叶,我自不会为难她。”将桃凝向前推了推。陆天翔面上很镇定。“他已经逃走了。”闻言,一愣,这怎么可能。见对方不相信。“我不会拿桃凝的生命跟你开玩笑。”见她一副要倒的样子,陆天翔在心里默念,坊主你怎么还不出来。而此刻被人惦记的青衣正在房间睡觉,半夜本该就是要休息的时间,她正不情不愿的睁开眼睛。黑影思索了很久,看对方的神情很坦然,不像是在说谎,心里舒了一口气,而后环顾了四周,心又提了起来,果真是不对劲儿,红叶逃了,可对方却如此镇定,眼里闪过一丝不安。双方对峙间,青衣慢悠悠的出现了。入眼的便是一个威风凛凛的七尺男儿正拿着剑胁迫一个柔弱女子,而那女子还是她的人,至此,黑鹰便给她留下了很不好的印象。见自家坊主来了,大家恭敬的让出中间的道,心里那一点点不安也消失了,因为看见她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仿佛不管眼前是多么糟糕的状况都不是问题。这青衣女子不在情报之中,可看明月坊的态度,想来她的地位定是不低,很可能红叶便是栽在她手里的。见她走进,瞥了一眼桃凝,目光变冷。略微思索了一下该让对方怎么放人,对方好歹也算是高手,她可没有信心能毫发无损的将桃凝从对方手里抢过来,只怕她一动,桃凝就会没命。“我给你个机会,十招之内,若你还站着,我保你们安然无恙的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