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她与雪初并无交集,此时为何要为难自己呢?她的话显然是有了作用,陛下并没有再打算置之不理。“既然你说是你毒害玉夫人,那动机是什么?怎么下的药?”再次将目光放在了那个一直低着头的安晴。“回陛下,奴婢自小家里贫困,才会进宫的,上个月家里传来消息,奴婢的大哥死了,正是玉夫人的弟弟所为,所以奴婢才会找玉夫人为我大哥报仇,可奴婢没想到这件事会连累宸妃娘娘,娘娘是好人,请陛下不要责罚娘娘。”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说话间还用怨恨的眼神盯着玉夫人,仿佛恨她入骨。闻言,陛下看向玉夫人一直面无表情的玉夫人闻言,轻蹙眉角“臣妾不知道。”向一旁的公公使了眼色,那人立刻意会机灵的跑出去了。“那你从哪儿拿的药?”白贵妃问道。没有丝毫的停顿,安晴抽泣着慢慢说道。“前几日奴婢借口身体不舒服,拿药的时候进了御药房偷的。”一切似乎很顺的样子,越说着雪初越困惑,怎么她昨日还在苦心哀求自己相信她,今日就这样全抖了出来,前后反差太大,而且她不是玉夫人的人吗?什么时候成了仇敌的?她更不可能会为了自己这么个表面上的主子而自愿扛下一切。再看向默不作声的玉夫人,再孤高的人面对杀子的凶手也不会这样冷静,不禁疑心更重。“既然是你所为,为何你现在才招?”白贵妃觉得有些奇怪,不禁问道。“奴婢。。。奴婢以为娘娘能救奴婢,奴婢怕死不敢说,可没想到现在居然会连累娘娘,所以。。。所以奴婢不想再隐瞒了。”安晴的声音更加颤抖,连带着几分慌乱。“大胆奴婢,在陛下面前,你还敢撒谎,摆明了是现在事情捅破了,你主子推你出来做替死鬼。”安昭仪见事情脱离了轨道,急忙说着。“你是不是受了威胁?你放心,只要你把主使者说出来,陛下绝对会对你从轻处理的。”那副急切的模样,想把雪初推入火坑的目的那么明显,白贵妃和陛下齐齐看向她,有些不悦。察觉到自己太过失态,急忙跪下。“陛下,娘娘息怒,臣妾也只是推测。”该死的,她还是太心急了。低着头,不敢再看他的目光,在那样的眼神下,总觉得自己的一切都被看透一般。见安昭仪这样说,安晴更是急了,拼命摇着头。“绝对没有人指使奴婢,请陛下明察,请陛下明察。。。”而这边安晴越是急着撇清,雪初看向玉夫人的目光越深,直到玉夫人被看的有些不自在,头低了几分,始终不肯与自己对视。眉头皱的更深了。“陛下,既然这奴婢承认了罪行,还请陛下为臣妾做主。”玉夫人直到此刻才表现的像个当事人,脸上的神情也有了微妙的变化,悲痛中带着恳求,好像很希望陛下能处死安晴。闻言,夏陌殇深深的目光盯着玉夫人,不知在想些什么,而玉夫人也只是略微低着头,默不作声。这时候,外出的公公回来了,在陛下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只是片刻的时间,夏陌殇做出了抉择。“来人,将这奴婢拉下去乱棍打死。”
知道自己命运的安晴只是不停的留着泪,并不反抗。见状,雪初内心无尽悲凉,她自身难保,更不可能保住她。抬眼望去,那些嫔妃遗憾的目光深深落在雪初眼里,真是讽刺。而看到安晴被拖走时,玉夫人身体一颤,便没了其余的动作,“宸妃是非不明,受人蛊惑,就好好待在宸德殿反省反省。”这是要禁她足,真是对她很仁慈了。安晴被立即行刑,她是被打的疼死的,浑身是血,早已看不出原来的面容,那套宫女服全都染上了血色,并且为了以儆效尤,夏陌殇下旨让所有的奴才奴婢全去观看,那样残忍的画面着实不忍直视,以后的夜晚少不了要做多少噩梦。半夜,雪初在床上辗转难眠,原来在这她什么都做不了,如果不是夏陌殇,估计她会落得跟安晴一样的下场,这样被别人掌握的命运,让她不安。屋里的烛光都已经熄灭了,而她还睁着眼睛。突然,她听到了些动静,转眼,好像有人进了她的屋子,一时慌乱起来,难道是幕后黑手见她无事要来取她的性命,脑子在转可身体却不敢动,身旁惊动了旁边的人。“娘娘,别怕,是奴婢。”黑暗中传来声音,有些虚弱,但依稀能变出那是毓璃的声音,她进来的时候就发现她是醒着的,毕竟睡着和醒着的气息不同。可显然,这声音让雪初更惊讶。“怎么是你?”翻身坐起,由于不知道对方在哪,小声说道。毓璃能感觉在这静谧的氛围里,雪初的心跳都变快了。接着,床边的灯被点亮了。雪初自然的向那黑影看过去,果真是毓璃,她一身黑衣,左手捂着右臂,仔细一看,有血在流。“你受伤了?”急忙站起来,向毓璃走过去。看了看她的伤口,向一旁的小柜子翻找着。“你去哪了?”这才想起从昨天就一直未见她,现在出现又是一副受伤的样子。见她蹲在地上,背对着自己。“奴婢觉得李太医,便去跟踪他。”拿药的手一顿,继而若无其事。“这件事已经解决了,你无须再费心。”将一些常用的包扎物品拿过来,放到桌上。继而熟练的拿过剪子撕开了伤口处的衣服,进行包扎,整个过程很流畅,看她丝毫不惧的样子,再见这手法显然是没少做。“娘娘是深闺小姐,怎会做这些?”雪初苦涩一笑。“我大哥以前受伤都是我给她包的。”淡淡的声音听上去就像在叙述一件很平常的事,可却让人有些心酸,哪个深闺小姐会有这样的遭遇呢?不一会儿,便处理完了。毓璃将她看到的一切都告诉了雪初。从她昨天跟着李太医出宫,一直到今日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