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初抬头,打量了这个不起眼的宫女几眼,之前从未注意过她,但从出事后,好像一直都是她在身边,头脑冷静的很。便试探了几句。“我的人要害我,我上哪去找线索,难道最后还得揪出我这个幕后黑手吗?”略有气急败坏,显然一副对此事毫无办法的样子。但却瞒不过毓璃的眼睛,如此拙劣的演技在加上之前她信誓旦旦要追查凶手的样子,她可不信她什么都不知道,要蒙明月坊的小主,也不是这般蒙的。但依旧陪着她演戏,因为她实在找不出其他借口告诉她一些事情,眼下正是好机会,顺口说出岂不是很好。“娘娘,奴婢觉得这事儿摆明了就有人栽赃陷害,安晴是玉夫人的人,不可能眼看着有人害自家娘娘,所以此事背后肯定有文章。”闻言,雪初暗自心惊,皱了皱眉。“你怎么知道她是玉夫人的人?”她只是怀疑而已,但这丫头却知道,她绝不会像表面那么普通。“回娘娘,刚被分配到这儿的时候,奴婢无意间发现安晴形迹可疑,便暗自跟踪,发现她不止一次在深夜前往过玉舒殿。”她自是不会告诉她,早在她进宫以前,她便把这些人的底细都摸清楚了,那实在显得居心叵测。见她一副诚恳的样子,雪初觉得她说的是真的,但也同样开始怀疑她,这样出色的人,怎会在自己身边默默无闻当个小宫女,刹那,雪初觉得她才是隐藏最深的那个,只是却看不出她在自己身边的目的。但此刻不管她目的为何,她所知道的情报真是帮了她大忙。“那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是绿琴瞒着安晴下的毒?”接触过那碗粥的从头至尾也只有这两个人,显然是最可疑的对象,她可从来不觉得这两人有多么清白。“娘娘。”毓璃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似乎不太愿意说。“有话直说,本宫不会怪罪。”她并不想破坏她们的感情,看得出娘娘挺喜欢那位白贵妃的,而且白贵妃也不是恶毒之人,她说这话似乎有些挑拨离间的味道。但为了尽快查出真相,也顾不得那么许多。“绿琴原本是在庆和殿伺候的小宫女,后来娘娘进宫,才从那儿调了过来。”皇宫里宫女无数,给新来的主子安排宫女,一般是忌讳其他娘娘身边的人,所以绿琴出现在这里,内务府安排的可能性几乎为零,那就只有贵妃了,那她的目的又是为何?雪初猛然站起,这样结果真是出乎她的意料。见她不太相信,毓璃弱弱的说了句。“可能这其中另有内情。”她也不相信白贵妃会有什么坏心思,毕竟进宫半年了,以她的情报看来,白贵妃绝不是个坏人。所以当得知玉夫人流产时她也很震惊,因为这两人是最不可能加害玉夫人的。
雪初想了一会儿,也实在想不通这是为何,白贵妃温婉善良,也从未残害过宫里的妃子,今天还力保自己,不可能会是她,而安晴更不可能给自家主子下药。看来得从另一方面下手。“毓璃,去御药房查查,近日宸德殿的人有没有去拿过药,拿的是什么,什么时候拿的,还有是哪个太医开的药。”此刻自己身边无可用之人,唯有靠她。宫里所有的药都由御药房掌管,如果她们曾下过药,必定有去过那里的记录,除非她们有其他办法从宫外带来,但那是不可能的,此事就是为了对付她,又怎会不留下些证据呢?“奴婢遵命。”这对毓璃来说只是小事。傍晚,雪初终是不忍,便去见了那两人。“奴婢该死。”绿琴磕了个重重的头,一副很自责的样子,反观安晴,却是一直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说吧,怎么回事?”之前不是雪初不想问,而是她觉得逼问也没用,她等着她们自己来招供。绿琴道。“那日奴婢和安晴奉娘娘之命去给玉夫人送东西,奴婢发誓,奴婢绝对没有下药,一路上都是小心护着粥,半步都没有在路上停留。”见她那副急切委屈的神情,不似说谎,她也不知道怎么玉夫人就流产了,当时在玉舒殿吓得魂不附体。转向一旁问道。“那你呢?”只见安晴略微有些颤抖,她平日就胆小,此刻定然是吓坏了。“奴婢没有,奴婢不知道玉夫人为什么会流产。”相比于害怕,她此刻却更加担心玉夫人,这样的打击也不知道玉夫人怎样了。看来两人真是什么都不打算说,但看她们的样子,好像对此事真的不知晓,再加上并没有作案的动机,雪初便更加迷茫起来。不知是为了消除心里的疑惑,还是想确定什么,雪初来了庆和殿。白贵妃对此似乎并不意外,善意一笑,便招呼她过去坐。两人面对着面,因为心里有疙瘩,雪初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气氛有些冷清。“妹妹想问什么就问,姐姐知道的一定说。”那副善解人意的模样,仿佛知道她是为什么而来。而后白贵妃真的很坦诚,将事情都告知清楚了,并且也让她更深体会到白贵妃对陛下的感情。原来当初陛下封她为妃,她并不是不像表面那么不在乎,陛下虽妃子众多,却从未对谁如此过,便让白贵妃产生了危机感,她害怕陛下会爱上她,便私自安排自己的人到雪初身边,打探情况。后来和雪初相处久了,两人感情越来越好,她虽有意告知却不敢,深怕雪初以为她有什么坏心思,以后姐妹都做不了,但却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雪初选择相信她,从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中都看得出她说的是实话,而且如果她有心对付自己,凭她在陛下心目中的地位,只要她一句话,她便不可能在这里,因为与其他妃子不同,她毫无利用价值,但最重要的一点是如果她要设局,便不会让自己的人去做,那样实在是太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