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江部凶她,“你拨浪鼓啊你。”
单双摇头,她不是拨浪鼓。
这天厉江部下午没戏份。中午两人回去时,路过药店,厉江部要她靠边停。
他下车进药店。几分钟后,他回来递给她一盒药。
说话太痛苦,她眼神询问。
“西瓜霜喷剂。”
她眨巴下眼睛:有用吗?
“放心,毒不死你。一个医生朋友推荐的。”
她又眨巴下眼睛:谢谢。
“不谢。”
“每天在咽鄂弓那多喷几次。这东西太凉,你是女孩子,千万别往肚子里咽。不含的时候就吐了。”
她继续眨巴眼睛:知道了。
“明白了就赶紧走。”
开车前,单双下意识对后视镜眨巴下眼睛:奇了怪了,这样两人都能毫无阻碍地交流?
晚上单双买好外卖拿去给厉江部。只要从外面买,都是在他房间里吃。什么时候吃晚饭,厉江部没硬性要求。
偏偏这次正赶上他洗澡。
门倒是开了。
没见到厉江部人,浴室里传来水声,以及他的声音:“我一会儿就好,你先吃吧。”
地上有几个湿脚印。
单双往里走的时候想,他的脚可真大。
她脚小,一般是穿35或36的鞋。
驻步。悄悄踩进湿脚印,好奇比了比。
居然比她大了那么多。
又宽又长的脚印轻轻巧巧容纳了她的。
浴室里的哗哗声突然停了。她吓一跳,心虚地到桌前把吃的摆好。
厉江部从浴室出来。穿戴整齐,长袖长裤,和以往他们一起吃饭时打扮一样。单双根本不必担心眼睛该往哪放。
两人吃饭时都不习惯说话。
安安静静吃完,单双低头收拾东西。这几天耳朵里更热了,现在披着头,一低头耳边的碎发就糊住耳朵。她只好不停地扒拉右耳侧的头发,想让它们规矩地别在耳后。
厉江部留意到,记起医生说她耳朵有点炎症。
“耳朵热?”他问。
单双点点头。
厉江部神情古怪片刻,忽地笑了。
“还以为你只会摇头。”
她又要摇头,他急着抬手制止:“别拨浪鼓了。”
厉江部把绑餐盒的橡皮筋递给她。单双会意,双手伸到脑后。刚拢好头发,要拿橡皮筋绑时,厉江部突然站起来,从她手中抽走皮筋。
“看着太小,还以为我雇童工呢。”
他绕到她身后。她不解地要站起来,却被他摁住肩膀。
“坐着。我给你露一手。”
手指捏起单双一缕头发,灵巧地翻动带起微弱的风,有几丝灌入她耳里,散去些燥。
五分钟后,他编完了。
那缕不老实的头发终于驯服地贴在她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