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类似于触碰到潘多拉魔盒一角的感觉,让迈克罗夫特感到了一丝细微而真实的恐惧,他的眉间不自觉地隆起,露出一条浅浅的沟壑。
就这样沉默了一会儿,再开口时,他的语调又恢复到了平日里没有太多起伏的克制:“刚才是我无礼在前,该道歉的人是我才对。”
理智告诉他,他现在应该马上礼貌地提出告辞,然后在彻底搞清楚自己反常的原因之前都不应该再继续同这位小姐见面。可是,当他注视着对方消沉苍白的脸色,还有那道几乎消融在阳光里的纤细身影,他觉得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将他牢牢地按在身下的扶椅之上,让他无法移动半分。
他没有办法在这个时候转身而去。
……
他不想。巴148以6九63
心情稍稍平复下来的苏冉将遮住脸的手指放下,终于有勇气重新看向迈克罗夫特。
他给她的感觉,很多时候就像一块精确走时的机械表,精密,严谨,一丝不苟,带着一种独特的节奏,无论外界发生什么都难以干扰他的节奏。
一向沉稳理智的他对她的做法反对是如此激烈,在旁人看来,她决定帮助埃里克果然是一件难以理解又相当疯狂的事情吧?
但这是她可以诚恳面对自己,问心无愧的选择。
可是为什么还是有几缕不被理解的酸涩感,怎么都无法驱散呢……
苏冉眨了眨眼,努力用着轻巧的语气微笑起来:“既然如此,就让我们都不要再纠结这个问题,同时接受彼此的道歉吧,迈克?”
她放缓了语气,带着试探的意味,重新叫了一遍他的名字,试图将两人刚才的摩擦像一张书页一样轻轻翻过。
迈克罗夫特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只是安静地点了点头,拿起面前的茶杯,借着喝茶的动作垂下了眼。
在失去对情绪掌控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越线了。
这些本都是她的事情,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但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将这句话宣诸于口。
似乎只要保持沉默,就能模糊两个人之间的界限,让他对她的生活保留某种置喙的权利。
他觉察到自己这份不同寻常的古怪心情,一时却不敢轻易下定论断。
那张沉静如水的脸就如同一张毫无破绽的谜面,让人难以解读出任何明显的情绪。苏冉压下淡淡的泄气感,打起精神,笑着试图转移话题:“这次让你匆匆赶来,我心里还是有些难安。如果你没有紧要的事情需要返回伦敦,不知你愿不愿意在这里多待几日?
迈克罗夫特放下茶杯,对上苏冉饱含期待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