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六点的时候,许睿的闹钟响了,他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伸手把闹钟关了。
他翻身回去想继续睡会,手忽然碰到了个什么东西,忽然感觉不对劲。
他睁开眼睛,就看见了方和睡在了他的旁边,他呼吸平稳,睡的正香,没有被闹钟吵醒。
方和是侧着睡的,一只手甚至还搭在许睿的腰上,似乎搂着许睿睡了一晚上了。
昨晚俩人做得都太激烈了,许睿在衣帽间翻箱倒柜一整天,昨晚做了之后没过多久睡意便席卷而来,后面方和怎么样他都完全不知道,看起来方和是宠着他的奴隶没打扰他的睡眠。
许睿想了想,这好像还是他第一次距离方和这么近。睡着的方和闭着他深邃又锐利的眼眸,气质上少了一份霸道,好像和普通人没什么不同。
他睡觉的时候还穿了一件衬衫,睡着睡着都折皱了,裤子也没脱,简直像是忽然晕倒了似的。许睿在心里白了他一眼,真不知道穿这么多是怎么睡着的。
衬衫的领子敞开着,扣子扣得很低,能够看见锁骨和半边胸膛,几道丑陋的伤疤特别扎眼。
自从贤志明跟他稍微提起了方和的伤疤之后,许睿一直很在意这件事,就比如今天,想到方和在他身上做的种种事情,他恨不得杀了他解恨,但一看到这些伤疤,似乎多多少少又能稍微同情一星半点了。
方和除了在第一次和他做爱后洗澡的时候脱过衣服,之后他再也没有见过方和半裸或者全裸,他应该对这件事也挺在意的吧。
许睿盯着方和的脸看了一会,把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放在了床上,转了个身准备起身洗漱。
就在这时,方和醒了。
他一把搂住许睿的腰,把他往自己怀里靠。
“你刚才就醒了吧?装睡干什么。”
“……没有,我刚刚才醒。”
许睿说:“我该去洗漱了,不然会错过游泳的时间。”
“今天你不用去了,陪我一会。”
“你昨天跟贤志明说了?”
“没有,我刚刚决定的。”
“……”
许睿感到搂着自己的手臂逐渐缩紧,方和的脸凑上了他的后颈,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肌肤上,有些痒。
许睿也没有动弹,他的手正靠在床上,放在自己眼前,无名指上的金戒指温润着折射着光。
方和就搂着他,半天没说一句话,许睿都不知道那人是不是又睡着了。他的后背贴着方和的胸膛,感到对方传来的温热体温。
良久,方和开口了:“今天会给你做特训,关于日本这趟行程的。我知道我们的关系只是名义上的主奴,你并不信任我,甚至恨我,这几天你必须听我的,明白吗?”
“我一直有听你的命令。”
“不是这一种‘听’,是从心底的‘听’。”方和说,“日本不是我的地盘,也不是你许家的地盘,出了事就凶多吉少,谁都不希望有事。”
许睿听出了弦外之音:“我们不是去度假吗?”
“有公事,需要跑一趟,不会太轻松。应该也不会出什么大的差池,但你不能出问题,不然会被抓住把柄。”
“带上我干什么?我可以呆在这,我可不想陪你去送死。”
方和说:“正如你不信任我一样,我也不信任你。而且……你是有用的。”
俩人起床吃了早餐后,方和把许睿带到书房里,递给他几份资料。
“这是到了日本后会和我们碰头的一个组织,代号叫做‘秃鹫’。”
许睿接过那一沓资料,粗略的翻了翻,似乎简单标注了秃鹫的历史、来源,以及现任领导成员。
“秃鹫是日本历史上存在时间最长的黑道组织分出来的一个帮派,人数不多,但是在走私枪支弹药方面很出名,经由他们转接的枪火基本没有出过什么差池,名声很好。”方和在电脑上敲了几下,“你站到沙发那边去。”
许睿往沙发挪了几步,就看到他旁边的白墙上亮了起来,投影仪把相关的资料投影在了墙上。
“我们一直合作,进行中日方面的军火转接,我负责联系工厂和寻找买家,日本的单子就由秃鹫转接。”
“你是军火商?”许睿惊讶。
“半个。”方和抬眼瞥了他一眼,目光又转回电脑上。
鼠标下滑,新的资料出现在投影上。
“一个月前我和他们的关系出了点问题,简单的来说就是我放弃了一部分日本的军火生意,没有事先与秃鹫打招呼,他们的生意竞争对手得到了更多的活儿,所以现在对我很不满意。问题出在我,我必须亲自去日本解决一趟。”
“所以这一开始就不是旅行……”
“原本是想旅行,但是后来……”方和挑挑眉毛,没再说下去,“我们会在日本呆五天,会与我们接触到的主要人物都印在了你的资料上,背熟,今天晚上我抽查。这些人都很重要,说错了一句话都有可能断脑袋,搞军火的横竖都是严重犯法,就地枪决,他们不会在乎再多杀几个人。”
许睿心里一咯噔,忐忑起来,他越想心底越发毛,冷汗从脖颈滑到后背。
他隐约能够猜到许家其实也暗地里进行着不可见人的商业活动,或许是贩毒,或许是走私,许家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但他从小被保护得太好了,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种黑道组织。
明天、明天晚上他踏上日本的土地,就要面对这些了。
“你怎么了?”
“我、我还好。”
“怕吗?”
许睿感觉自己都有些腿软:“……怕。”
“不会有什么事情的,他们不敢动我。”方和承诺到。
许睿就差扑通一声跪在方和脚下哀求了:“我……我可不可以不去,我保证会一直呆在这里,哪里也不去!”
“跪下。”方和语调顿时冷了下来。
许睿就这自己发软的双腿跪了下去,他第一次觉得跪着的感觉也这么好。
“自己掌嘴十下,我不想弄疼自己的手。”
许睿错愕的抬起头看他:“掌嘴?”
方和没有回答,望着许睿的眼神冷了半截。
许睿低下头,闭了闭眼,最后下了决心,抬起了自己的手。
他不敢打太轻,怕方和亲自动手,十下打完以后,他觉得自己脸都麻了,脑袋轰轰作响。
方和最后一巴掌扇在了他的右脸颊上,力度大到许睿差点跪不住往旁边倒。
“你为你自己赢得了更大一号的肛塞。”方和冷冷的说到,“我最恨的就是这种软弱无力的哀求。你之前的宁死不屈都去哪里了?不甘心成为我的奴隶的时候你是这种态度吗?现在还没看见人你就开始害怕了?下一次我再听见你这种话,我一定会用橡胶鞭子把你抽死。”
“是……”
许睿顿时觉得,也许现在面对的这个人才是最需要害怕和提防的。他摸不清方和的想法,从没接触过这种事情的正常人会害怕难道不是很正常的吗?
“我们是明天下午的飞机,查尔斯会一起去。我会对秃鹫说你是我的贴身助理,他们肯定会对你的身份保持疑惑,但有我在你就不会出事。”方和若无其事继续说到,“你的真实身份不会被发现的,我知道许家以前一直把你保护得很好,你从来没有抛头露面过,外界也很少有人知道他们还有一个小儿子。”
“我们的行程是四天,前三天会一直呆在富士山半山腰的一处酒店里,最后一天去银座。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
“那好,”方和关掉投影仪,“回到你的房间去,面朝椅子跪好,等会我会过去。现在就去。”
许睿听话的走出了书房。
方和背靠在椅子上,看着电脑里关于秃鹫的资料,闭上眼睛若有所思。椅子轻轻的左右旋转。一会儿,他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
一分钟,老管家敲了敲书房的门。
“进来。”方和说。
“少爷。”管家行了个礼。
“明天下午我们去机场后,立刻组织人把别墅收拾干净,不能留下一点许睿生活过的痕迹,能明白吗?”方和拿起一只钢笔,轻轻的敲击桌面,发出轻微声响。
管家心领神会:“我明白。”
“我母亲估计会在后天到达,还可能在这里小憩,提前做好准备。如果她问起我去哪,就如实交代。”
“是。”
“好了,下去吧。把查尔斯叫来。”
许睿感觉自己跪得膝盖都要起茧子了,方和才姗姗来迟。
“今天的特训是在健身房进行的,不过首先要给你戴上一些道具。”方和从柜子里拿出一条皮革的贞操带,又在专门放肛塞的柜子里挑挑拣拣,最终拿出了一个直径接近五厘米的金属肛塞。
“趴跪,把屁股撅起来。”
许睿看不见方和在做什么,但当冰冷的金属质感的东西在尝试塞进他的后穴时,他感觉不太妙。
这个东西的大小还在他能够接受的范围之内,但他的重量不太小,冰冰凉的,异物感很强。
这东西完全进入他体内之后,他感到一个类似于皮革缎带的东西缠住了他的大腿根部,卡在他的肉里,像是穿了一条过窄的紧身裤一样难受。他的阴茎和睾丸都被紧紧的挤压着,难受到发疼。
“站起来。”
许睿缓慢的起身,体内的东西深深的埋在身体里,加上皮革的束缚,动一动双腿都很难受。
他往下看去,发现自己穿的是只有漫画和钙片里才见过的贞操带。这是一个特质的贞操带,皮质很厚,靠特殊的卡扣链接,左侧耻骨的地方上有一个六位数的密码锁。
“为了防止你忘记自己的身份,走出这个屋子的时间里,除了我拿下来,其他时候你都要带着这个。我会给够你每天去卫生间、洗澡的时间的。这个密码锁是特质的,每打开一次密码都会自动变化,只有我知道其中的规律。这个皮革你是剪不断的。也就是说,只有我能够把他拿下来。”方和隔着皮革按压许睿的后穴,推挤里面的肛塞,弄得许睿浑身冒冷汗。
“现在你可以去健身房了,今天剩下的时间就是利用跑步机练习如何在戴着贞操带的情况下正常走路。”
许睿顿时脸色煞白。
第二天一早,贤志明就觉得许睿脸色不对劲。
“嘿,你咋啦,脸色这么差?今天下午不是就要去日本了吗?”贤志明大力拍了一下许睿的后背,就看到许睿软绵绵的差点没有跪倒在地上。
不是吧,训练了那么久身体要是还弱成这样,自己这个教练真是白当了。
“我没事……昨晚睡得有点晚。”许睿的小身板晃悠了一下站稳了,走到旁边桌上拿起水喝了一大口。
“方和又怎么你了。”
许睿没回答,他不太想回忆最晚发生了什么。
他一直一直在跑步机上练习走路,走了不知道多少公里,直到方和满意为止,还要把文件背完了才能睡觉。回到寝室的时候已经两点半了。
睡眠不足加上过大的运动量让他有很沉的黑眼圈,脸色苍白,身体被掏空了一样。
“去日本小心点啊。”贤志明说,“希望这次和方和打交道的是正经人。”
“不是,是黑帮。”
“啧啧啧……”贤志明被吓了一跳,随即说到,“外面传方和走地下生意是真的?”
许睿一点都不想帮方和保密:“能把生意做大的能有几个不涉及那些黑道的那些事情。”
“那你更要小心了,”贤志明说,“方和谈生意从来都是只带保镖,你要是以助理的身份出场,对方会对你留有心眼。”
许睿捏着水瓶,皱了皱眉,忽然转身看着贤志明问道:“那你说……他为什么要带上我?我明明什么都不会,还可能拖后腿。”
贤志明耸了耸肩,示意不知道。
方和和许睿站在车旁边,看着司机把他们的行李往后备箱装。实际上也没什么好带的,许睿甚至怀疑有一个行李箱里装的会不会是变态的性虐道具。
那个紧令人难受的贞操带正戴在他的身上,不小的肛塞正塞在后穴里,可是他还是要保持稀松平常的模样,因为这里有其他人。
查尔斯正靠在旁边墙上,一根一根的抽着烟。
“一切都准备好了。”管家向方和行礼,并递给方和一卷宽度有二三十厘米的透明胶和剪刀。
“好。”
许睿正奇怪那是做什么用的的时候,方和将透明胶剪下一节,然后转身把它贴在了许睿的嘴上,贴了两层。
许睿被弄得很痒,但他不能动弹,也发不出声音,只能愤怒的盯着方和。他没想到方和还会来这一手,他们互相不信任的鸿沟确实有够深。
可是这里还有查尔斯、管家和两名仆从。他重开没有在有别人在场的情况下被这么对待。他越过方和身侧看到一名侍从看着他的眼神都充斥着戏谑。方和是在用行动告诉他他的身份其实比这里所有人都低贱。
最后方和给他戴上一个黑色的口罩,上面有些奇怪的香味。
“好了,到日本之前你都不能摘下来,有什么想要说的就牵我的手,我会考虑给你说话的机会。”方和说,“现在出发吧。”
许睿先坐上了汽车后座,方和坐在前座,倒是查尔斯从汽车另一边也挤进了后座里。
马上就要看到这个郊区别墅的全貌了,也许还能看到方和说的布置在庄园边缘的电网……
许睿紧张起来。
司机就位,汽车缓缓发动。
他即将离开囚禁了他快一个多月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