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戚闲想了一夜,还是决定要尽快回国。
对此,戚野一点都不意外,只是心里不大乐意。
他揣手坐在壁炉前,一言不发地看着他哥收拾行李,等戚闲准备买机票的时候,才走过去,一把夺过手机。
“别闹,”戚闲无奈地扇了他一下,“把手机拿来。”
戚野板着脸说:“我不要回去。”
“两个多月了,还没玩够吗?”戚闲开玩笑似的问,想把手机拿回来,谁知戚野却突然把手机扔进了壁炉龛里,他顿时沉下脸色,“你别太任性。”
“我任性怎么了?”戚野没好气地说,“你不就是觉得我贪玩任性,才不愿意回国的吗?”
戚闲知道他这是不痛快,想借题发挥宣泄下,他不想跟戚野吵架,转身想往外走,却听戚野在身后低声叫他“哥”。
他顿住脚步,对上一双泛红的眼。
戚野直勾勾看着他,又说了一遍:“我不想回去。”
戚闲转身去了院子。
等一支烟要燃尽时,身后传来脚步声。
“你之前说我这个人很矛盾,挺对的,”他弹落烟灰,头也不回地说,“因为我自己也这么觉得。”
“哥……”
“以前我想着,大家各自找个人谈恋爱,一切问题就可以迎刃而解,我也能死心了……”
戚闲自嘲地笑了下,抽了最后一口烟,然后把烟头扔在脚下碾灭。
“可事实证明,我嫉妒、我生气,比以前压抑自己的时候还要痛苦。我能冷眼看你跟许多人上床,但我容忍不了你跟另外一个人产生感情的联系。”
戚野走到他哥面前,把斯德哥尔摩的仲春挡了身后。
戚闲抬起头来看他,眼底氲着一层雾气。
“我想让你只依赖我一个人,小野,你懂吗?”
“懂,我懂!”戚野矮身抱住他哥,收紧手臂,“对不起哥,刚刚乱发脾气是我不对,我……”
“我知道你在怕什么,”戚闲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后背,“你怕回国后我会放手。”
戚野小心翼翼地问:“那你会吗?”
一颗心悬在半空,飘飘荡荡的,没有着落。
他哥就是拽着他的那根绳子。
如果他哥放手,那他就会摔得七零八落。
可戚野等了很久,只等来一句他当时还听不懂的轻叹:“该害怕的人不是你。”
回国需要在阿姆斯特丹转机,戚野好说歹说,才让他哥答应在这里多停留两天,能晚回去多久就多久。
“还不承认自己贪玩?”戚闲无奈地说,“你现在就跟初中那会儿装病逃课一模一样。”
戚野不敢再乱发脾气,也不想再跟他哥说些破坏气氛的话,只管嬉皮笑脸拉着他哥在阿姆斯特丹到处游玩拍照。等上了飞机,离祖国母亲的怀抱越来越近,那股兴奋劲儿开始逐渐消退。
他哥枕着窗舷外的万里云海闭眼休息,安静又漂亮。
他凑过去,帮他哥把毯子盖好,顺势偷了个香。
心情似乎好了点。
他又亲了亲他哥的嘴角。
戚闲把眼睛睁开一条缝,不赞同地睨他,戚野得逞地挑了挑眉,伸伸懒腰去了卫生间。
等他回来时,戚闲正望着窗外出神,两手搭在身前,右手勾着左手腕上的细皮筋,等弹力伸到最大时再松手,皮筋弹打在手腕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来来回回,不停地做着这个动作。
“你在干嘛?”
戚野愣了一瞬,抓起他哥的手腕看了看,红了一大片。
戚闲抽回手,放进毯子下,笑了笑说:“烟瘾犯了。”
戚野半信半疑,但他哥神情坦然,没有一丝破绽。
他看了下手表,从兜里掏出根棒棒糖,把包装纸拆了递到他哥嘴边:“还有两个小时落地,哥你再忍忍。”
戚闲就着他的手,把糖含进嘴里,重新躺回座椅里看头顶的小电视。
两人回国后在公寓里抱着睡了两天,才调整好时差。随后戚野去找辅导员销假,辅导员好不容易逮着机会,滔滔不绝了一下午,试图对戚野进行思想改造。
戚野听他哥的嘱咐,不能与辅导员起冲突,这才咬牙强忍了两个小时。
等出了办公室,他直奔图书馆,戚闲在那里等他。
结果到了门口才发现,他没带学生卡,进不去。
想随便找个人借一张,正巧丁夏迎面走过来,见到他,丁夏大方地走过来打招呼:“来找你哥吗?”
戚野挑挑眉:“你看见他了?”
“嗯,刚刚聊了点学生会换届的事,”丁夏尴尬地笑了下,“他想退出学生会,其实该退的人是我。”
“我哥的事跟你没关系,你不用多想。”戚野扬扬下巴,说:“帮忙刷个卡,我进去找他。”
丁夏把学生卡交给他时,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口:“你……为什么后来不找我了?”
“还能为什么?”戚野刷卡过了闸机,把学生卡往丁夏怀里一丢,眨了眨眼,笑容难得有了几分真心,“我有男朋友了呗。”
他甩甩手,头也不回地大步走了。
男朋友正在阅览室的角落里翻资料,他悄声坐到对面,在桌下轻轻踢了踢他哥的脚。
戚闲笑了下,用眼神示意他老实点,继续做自己的笔记。
戚野撑着脑袋看他,只觉得他哥从哪个角度看过去都帅得掉渣,尤其是当他皱着眉头对笔记进行思考的时候,让戚野特想把他按在桌子上操。
当他的鸡巴后插进他哥的屁股时,他哥也爱这样轻拧着眉。
他会一记深顶,让他哥把持不住地哼出声,然后他再去跟他哥亲嘴,用鸡巴小幅度地撞击他哥体内最敏感的一点,让他哥哑着嗓子求他慢点操。
不行,再想下去鸡巴就受不了了。
戚野探身从他哥手边拿来纸笔,潦草地写了几笔,然后把纸条团巴团巴,预瞄几下,精准地把它丢到他哥敞开的卫衣领口里。
戚闲放下笔,先撩起眼皮无奈地看他一眼,才把卡在锁骨处的纸条拿出来,展平了,“我想操你”四个大字明晃晃地跳进眼底,看得戚闲眼角一抽。
他不动声色地把纸条撕碎,碎片夹进笔记本里,没分给戚野一个眼神。
戚野早就预料到他哥会是这态度,他扫视了眼四周,没人,又大着胆子抬起脚,仗着腿长肆无忌惮地挤进了他哥的两腿之间。
正要向上撩拨时,戚闲噌地站起来,椅子划过地板发出尖锐的动静,把戚野也吓了一跳。
戚闲把东西收拾好,一言不发地走了。
戚野暗骂自己就是个傻逼,这不是作死吗?
他赶紧追上去赔不是,但他哥就是不理他,直到出了学校大门,才终于肯正眼看他。
“我错了哥!我保证,以后绝对不再这么不分场合瞎鸡巴发骚了行不行?”戚野挽着他哥的手乖乖认错,眼神格外真诚,“我还当这是在国外呢,而且咱俩一个多星期没做了,我一时间有点控制不住,我真错了,原谅我这次行吗?”
路上行人来来往往,他俩本来外形就出众扎眼,这会儿更是引来不少人的回眸。
戚闲甩了甩他的手,说:“你别撒娇,把手放开。”
戚野立刻乖乖听话。
戚闲叹了口气:“先回去再说。”
“好,我帮你拿书包。”戚野殷勤地帮他哥背包,一路跟条巴结主人的小狗似的回了寓所。
一进门,他赶在戚闲开口前,再次诚恳地做了遍检讨,倒是让戚闲不好再说什么,否则显得矫情了。
戚闲按着他的胸口,把戚野推靠到了墙上,戚野还以为他哥是想揍他,谁知等来了一个情欲意味浓重的吻。
他哥很少有这样主动的时候,他一时有点傻眼。
“哥……”
“脱裤子。”
几乎是命令式的口吻,听得戚野双腿发软,鸡巴梆硬。
裤子脱到膝盖处时,戚闲抬脚帮他把裤子踩掉,然后两人边接吻边推推搡搡地到了餐厅,戚野被挤在了餐桌边。
这两个多月,他们做了很多次爱,但戚闲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强势过。
戚野以为他哥是想操他。
他对体位这种事不在意,只要对象是他哥,他怎么着都成。
他帮他哥扯掉了裤子,结果发现,他哥的鸡巴还没有全硬。
戚野想去给他哥口一下,但戚闲拽着他的头发制止了。
“不用了,直接来吧。”
戚闲转身趴在了餐桌上,腰塌下去,屁股高高撅起。
夕阳余晖照进餐厅里,他披了一层绯色。
戚野咽了下口水,还是耐心地给他哥做了下扩张,才涂了润滑剂操进去。
太紧了,夹得他疼。
戚闲也疼得不轻,后背绷起的线条让他看起来像只优雅又危险的豹子,戚野抱着他哥去了卧室,从床头柜里拿出一管rh,让他哥吸了下。
“嗯……动一下吧……”
戚闲跪在床上,反手把自己的屁股掰开些,戚野攥着他哥通红的手腕,垂眼看着自己粗硬的鸡巴一点点进入他哥的后穴,润滑剂被挤出来些,打湿大腿根,在他哥修长的腿上流出一道道湿痕。
就着这个姿势缓慢操了百十来下,戚野把他哥翻过来,正面进入。
他哥前面的毛才刮过,还是白白净净的,半勃的鸡巴无精打采的耷拉在小腹上,当戚野快速操干时,软软的那根也会跟着左右甩动。
戚野握住他哥的鸡巴小幅度地撸动着,龟头已分泌出透明的液体来,但鸡巴还是没有完全勃起。
“哥,我操你操得不舒服吗?”他喘息着问。
“舒服……嗯……”戚闲抓着床单,长而微卷的头发散开来,称得他脸色有点苍白,“为什么这么问?”
“你这都没硬。”
“可能还没歇过来,没事,你操深点……”
戚野把他抱起来,让他坐在自己腿上,一下下插着,问:“够深吗?”
戚闲搂着他的脖子,小幅度地起落,白皙的身体已泛起了好看的潮红。他感受着那根滚烫的肉棒干进自己的屁股,一点点破开肠道,往更热更深的地方挤,快感一波又一波地侵袭,他闭着眼,愉悦地叹息。
戚野帮他把汗湿的长发撩到耳后,一下下轻啄着他的脖子,然后用手轻轻抚摸着他哥平坦的小腹,说:“哥你看看这儿,每次你坐下去,你的肚子都会凸起来一小块。”
戚闲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垂眼看着自己的腹部。
戚野掐着他的腰,缓慢又深入地操了一下,好让他哥看清楚自己的肚子是如何被操突出了鸡巴的形状。
“看到了吗?我的鸡巴都顶到你肚脐了。”
“……嗯,再快点……”
戚闲揪着他的头发,催促他。
戚野如他所愿,后背靠在床头上,托着他哥浑圆的屁股,自下而上的猛操起来。
戚闲最后被操射时,前面也没有勃起,戚野有点不甘心,自己射精后还想给他哥再口一下,戚闲把他踹开了。
“你去洗澡,我抽根烟。”
戚野抱着他有点不大乐意:“你少抽点,最近烟瘾有点大。”
“就抽一根,你快点去,出了一身汗,黏乎乎的。”戚闲拍了下他的屁股,戚野莫名有种被他哥白嫖了一炮的错觉。
他光脚去了浴室,拧开花洒后,又蹑手蹑脚地去了门口。
浴室门正好对着床的方向,他透过特意留的那条缝隙,看到他哥从床边衣柜里一个不常用的抽屉里翻出一个药瓶,连水都没喝,干吃了两粒药片。
戚野皱起了眉。
他不是第一次见他哥吃这玩意儿了,药瓶是他在斯德哥尔摩见过的那种,他哥说是维生素。
可维生素有必要每次背着他吃吗?
戚野觉得奇怪,第二天趁着他哥不在,他想查一查那是什么药。
但药瓶不在那里了。
他翻遍了整个屋子,最后在厨房里的顶柜中找到了,他更觉得不安。
维生素有必要藏得这么深吗?
戚野翻出手机,把那长串的字母输进去,如坠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