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悄悄离开的亮子停下脚步打断裕次的声音,接着问道。“老师要找人帮什么事情呢?”“哎呀!前些日子里不是有做升学问卷调查吗?那件事情委托冰川替我做统计,那些资料还寄放在她那里,但是我明天需要那些资料”
“班长明天不是会来上学吗?”“不清楚吧!既然说是感冒,万一病情恶化的话”“说的也对!班长最近看起来似乎相当疲倦的样子”小惠表现出一脸担心的模样,裕次紧接着说:“搞不好会一病不起呢!”
“喂!别吓人行不行呀!”平常行为就有点吊儿琅的野上,前几天就为了这种事情,被主任刮了一顿。那件事情还没告一个段落,却又在教师会议中口不择言,搞的大家不欢而散,气氛凝重。
“可是,如果是要拿东西的话,为何老师不亲自跑一趟探望病情呢?”裕次提出两全其美的办法。
“那可万万使不得!我待会还要参加教师会议。”况且,假使老师假藉自己的名义,去探望某位学生,其他学生的家长肯定会认为老师偏心,到时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可就倒楣透了,对于野上而言,还有这一层顾虑。姑且不论其他事情,女同学们对这类事情又特别的敏感。
野上环视教室四周,询问是否有同学愿意帮老师这个忙,突然唤住经过讲台旁边,正想走出教室门口的一名男同学。“啊!加藤!”那名学生加藤了,停下脚步说了一声:“是!”之后,回头望着野上。
浏海掩面的脸蛋,以“俊美”这个名词来形容的话,并非夸大其辞吧!然而,整个脸蛋经常面无表情,在旁人眼中,与其说是俊美,倒不如说是给人一种冷酷无情的感觉,虽然个子并不高大,然而,或许是头部非常娇小,全身不太长肉的缘故吧!
给人一种玉树临风的感觉,虽然并不会刻意表现出反抗的态度,然而总是搞不清楚他心理在想些什么事情,对野上而言,在众多学生之中,他也算是难缠的角色之一。
若不是事情演变至今,骑虎难下,往往是不会想要请他帮忙吧!“如果记得没错的话,你应该就住在冰川家附近吧!”“是呀!”回答时的声音,丝毫不带任何感情。
“你知道她家在哪里吗?”“嗯!我回家时会顺道经过”面对平淡无奇的说话方式,反而令野上感到非常地棘手。“那么我可不可以麻烦你?能不能帮我向冰川拿一样东西。”“可以呀!”面对级任导师任性的要求,丝毫没有造成任何困扰,并且爽快地欣然接受。“喔!是吗?你真的是帮老师一个大忙了!”面对老师表现出一副如释重负的神情,仍然不改初衷地面无表情。
“你问冰川说明升学问卷调查的事情,啊!她应该清楚”“我知道了!”野上交待完事情之后,令人不可思议地加藤以不发出脚步声的走路方式,走出教室。
经过十几分钟之后,加藤已经站在静贵的家门前。确定门牌上的确是写着“冰川家”之后,按下门边的门铃。
叮咚等了一会儿,并没有人来应门。既然是请病假,没有理由不在家呀!即使家人全都出门了,静贵本人应该还待在家里才对呀!若是在睡觉的话,那也只好继续按门铃,直到叫醒她为止。
叮咚叮咚叮咚即使如此,仍然没有人回应。心想该不会是不在家吧!试着转动把手,却意外地发现,大门并未土锁。惊讶之余,仍然拉开门把,缓缓地转动门把。
扰人清梦的电铃声响个不停,静贵终于睁开双眼,原本想不理它,然而电铃声似乎又响个不停。受不了了,真吵真是扰人清梦,静贵一脸不高兴似地口中喃喃自语,缓缓地爬起身子。叮咚叮咚“来了!马上就来了!”
一边这么说着,静贵走出客厅,从走廊往玄关处移动。走下三合土,正当两脚钻入凉鞋的当儿,大门从外面打开了。
总觉得似乎玄关处的大门忘了上锁。应该是伸子早上出门时,眼看着上班时间快要来不及,慌慌张张地忘了关紧门户吧!
打开大门站在外头的人是极为熟悉的班上同学。名字叫做加藤了,虽然有张漂亮的脸蛋,但是感觉上阴阳怪气,沉默寡言。
咦?为什么加藤君会面对意外的访客,静贵仍然是一副还没睡醒的模样。刚起床的少女脑海之中,此时此刻,根本尚未想到事态严重。加藤站在门口,突然冒出一句“班长”
张口结舌整个人吓呆了,平日里像“能剧”中,面无表情的脸上,非常难得地充满惊愕的神情。令人不可思议的情景摆在眼前,看见加藤君睁大眼睛的模样,静贵才惊觉自己现在身上打扮成什么模样。
我现在是打扮成一名幼稚园小朋友的模样虽然令人无法置信,然而事实摆在眼前。水蓝色的围兜兜,迷你裙,可爱的蕾丝短袜。
甚至还装备齐全地,连黄色帽子都戴在头上,虽然说刚睡醒,对于过度迟钝造成难以弥补的过失,令静贵满脸通红。为什么为什么为何不在出玄关之前,彻头彻尾地换个装扮呢?不!与其如此,倒不如就置之不理,任由电铃作响。如果睡熟些,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事情那该有多好呀!然而,如今再怎样懊悔万分也是无济于事。究竟是什么理由,虽然不知道这位八竿子扯不上关系的同学为何会来探访自己。
然而,自己假藉感冒的理由偷懒翘课,甚至假扮成幼稚园小朋友的模样全被撞见了,虽然想要编造些理由,但是一时哑口无言,竟然一句话都挤不出来,而且,纵使编造千万理由,然而事实胜于雄辩,任凭如何辩解也是白费力气。
不可置否的事实摆在眼前,静贵仿佛双腿虚脱般,当场瘫软跌坐在地上。身体因为过度的羞耻,全身像火在燃烧一般,然而脑海之中因为过度绝望,仿佛墓穴中冰冷僵硬的尸体一般。
脸上的表情仿佛冻结般,仍然保持在开门那一刻的姿态。静贵仿佛做恶梦般的眼神望着对方。
当他看见我这副模样时,究竟心里在想些什么?大慨会猜想为何我要将自己打扮成这副模样吧!不!那种事情,我已经无所谓了!向学校请假,在家里假扮幼稚园小朋友的事实,一旦传遍整个校园,就等于身败名裂,无脸见人了。
到昨天为止,一直被当作模范生、优等生看待的我,从今而后,就会被人封号变态者,饱受世人的疏远、嘲笑以及茶余饭后传闻的对象,的确,长久以来戴着优等生的面具是一件令人痛苦,几近于窒息的事情。
但是,被世人当做是变态者,饱受轻蔑的眼光,两者比较起来,还是后者令人难受。我不要啊!我绝对无法忍受那种事情。我非得
非得想个办法总而言之,我一定不能让这种事情透露给别人知情陷入恐慌状态的静贵,一心一意不希望自己假扮幼稚园小朋友角色的行为透露与外人知情,也不顾虑后果,于是愿意签定卖身契约的念头冲口而出。
“我求求你!这件事情这件事情请你保守秘密!如果你答应我的话我什么事都愿意做”“班长!”突然被人从背后叫唤,静贵浑身抖动了一下。迅速转身回头,在窗边的走廊底下站着穿着制服的加藤了。
“加藤君”心想这一刻终于来临了,静贵的喉咙像是被无形的双手掐住般,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压迫感。现在,是介于第五堂课及第六堂课之间的休息时间。
从洗手间走回教室的静贵,正想要进入教室的那一瞬间。加藤走近驻足在教室门口前的静贵身旁,以只有她一个人听得见的音量说着。
“放学之后,我有事找你,方便吧!”并没有询问究竟是什么事情?加藤所谓的事情,肯定就是那件事。昨天傍晚,在自家玄关处所发生犹如恶梦般的种种事情活灵活现地浮现在静贵的脑海里,历历在目。幼稚园小朋友的装扮,精疲力竭般瘫软在冰冷磁砖上自己笨拙的模样。
以一副轻蔑冷淡的眼光目睹这一切状况的加藤君对于这件事情,他果然守口如瓶。倘若他果真履行诺言,我就得无怨无悔地任他宰割当一时乱了方寸的静贵对他做出这项要求时,加藤只是沉默不语轻轻地点点头。
那个动作是表示他了解的意思吗?抑或是,一厢情愿地要求所产生的错觉罢了呢?为了了解他的心意,静贵打消请假的念头,仍然照常上学。
静贵胆颤心惊地上学,与往常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改变。如往常一般,班上同学们仍旧视她为一板一眼的模范生,并没有人对她投以任何好奇或是轻蔑的眼光。
总觉得加藤君似乎是答应静贵的恳求,同时也意味着她偿还沉默的代价已经开始生效了,虽然并不晓得加藤君会对她做出什么要求,然而现在静贵能做的也只有像对方昨天那般轻经地点点头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