扰了,如果生活或经济上有困难,也及时同我说。深感与你分别多年,未能担起做父亲的责任,万分愧疚,勿念。但我想血缘总是不会变的。允许我这样落款,勿念,都好。
爸爸蒋怀。”
短短几百个字,蒋晓鲁一字一句读完,不知不觉间,泪流满面。眼泪成串成串的往下淌,模糊了眼睛,模糊了屏幕。
待哭完,她揉揉眼睛,缩在被窝里缓慢回复。
“我很好,您也保重。”
收到蒋晓鲁回复的蒋怀激动万分,低头拿着手机端详许久。
再普通不过的居民住宅楼里,身后妻子在一件一件晾着洗好的衣服:“你干什么呢?坐在那儿半天也不动。”
蒋怀反复看着女儿回给自己的字:“我在和晓鲁联系。”
妻子一滞,试探着问:“你跟她说你的病了?”
“没说,说这干什么。”蒋怀温厚笑一笑:“很多年没见面了,看见她小时候照片,怪想的。”
“想有什么用。”妻子语气中不难听出嘲讽:“你前些年去北京,还不是连孩子的面都见不着,工作忙,学习忙,说白了就是不想跟你扯上关系,怕人家有你这么个爹是耻辱,这些年她们娘俩在北京过的风调雨顺,谁管你死活。你女儿知道有你这个爸爸,可没念着你对她的一分好!”
“行了!”蒋怀皱眉低喝:“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不是晓鲁不愿意见我,是她妈妈压根就没告诉过她,她恨我,连着孩子也不愿意让我接触,和晓鲁有什么关系?”
妻子被喝住,委屈起来:“那……你得病也该让她知道啊,你要有个三长两短让我怎么办?”
“大夫不是说下周去复查吗,也没下诊断,好坏咱们自己担着,本来我就没尽到教养的责任,不能遇着事儿了就去给孩子添麻烦,你放心,将来我就是真有那一天也一定给你留个家让你养老。”蒋怀见妻子心里不忍,口气缓和了很多。
妻子啜泣着擦了擦眼泪,也下了决心似的:“行,你们父女俩的事我不掺和,只要你心里过的去,我也想好了,你这病要能治,哪怕卖了这个房子倾家荡产我也给你治。”
女人蹒跚走进卧室,含泪喃喃:“好好一个家,你说怎么就……”
好好一个家,怎么就散了呢。
这句话蒋晓鲁也曾经问过自己。
从家乡离开的那一天,她一路抹眼泪问妈妈,到底为什么要跟爸爸分开,她妈妈拉着她胳膊,蹲下给她擦眼泪,擦了半天,只叹气说了一句:你爸生活作风有问题。
那时候蒋晓鲁知道什么叫生活作风有问题啊,默默记住这几个字,跟她妈踏上了去北京的火车。后来她跟李潮灿混熟了,也偷偷问过他。
“潮灿,你知道什么叫生活作风吗?”
李潮灿蹲在土堆上,横了她一眼:“你从哪儿听来的?”
蒋晓鲁挠挠脸,把粘在嘴唇上的头发拂开:“我妈说的,她说我爸作风有问题,所以必须带我走。”
李潮灿很深沉地思考了一下:“一般来说,生活作风就是指……哎呀,我就这么跟你说吧,你爸肯定在外面又给你找了个妈。”
“两个妈妈??”蒋晓鲁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