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是午时,山风吹开雾气,空中阴云散开,冬日暖阳洒了下来,照在白马指尖。他的手指正触到盒子上的铜锁,铜锁反射出一星闪光。
“君子重然诺,既已保证过,还是算了。”他停了片刻,终于把手收回,将盒子夹在腋下,快步朝山下走去。
徐弃尘见白马半天不到便已下山,心中暗道不妙,待得白马拿着盒子行至他面前,他着实大吃一惊,“他如何说服他的?”
白马走上船,一派轻松,道:“何前辈不喜啰嗦,让我从蛇尾巴上摘了一颗毒草。我拿完草以后,顺手把蛇杀了,他就把药材给了我。前辈是个爽快人。”
“杀什么蛇?受伤了不曾?”徐弃尘听不大明白,正要再问,忽闻远处传来一阵敲锣打鼓的声响。
百姓们成群结队,从何不同所在的山上跑下来。
一群男丁合力抬着什么东西,队伍最前面有人敲锣打鼓,看着十分喜庆。
徐弃尘定睛一看,不禁喊道:“好家伙!他们竟将为祸此地的巨蟒杀了!”
白马挠了挠头,道:“就是那条蛇。”
徐弃尘:“你说什么?”
白马指了指被众人抬来的巨蟒,道:“我杀的,就是这条蛇。”
徐弃尘看向白马,见他面如白玉,形貌柔美,脑后的马尾上还绑着颗铜铃,几乎无法想象他斩杀巨蟒时的模样,一时语塞。
很快,白马便被百姓们团团围住。
白马本不想多事,忙解释说大家认错了人。
却不想,何不同的儿子从人堆里跳了出来,添油加醋地讲述他的英雄事迹。
百姓们听了,说什么也不肯让白马离开,将他请进村里,烹羊宰牛来招待,杀蛇取胆,要给他做一锅美味的巨蟒羹。
是夜,白马被留在樟珂坞,岑非鱼闻讯赶来。
河滩上燃着篝火,众人幕天席地,饮酒放歌,同享一条上百岁的巨蟒。
巨蟒看着虽老,不想肉却柔嫩软糯。
白马一气吃下许多东西,撑得肚皮反光,挺着个圆滚滚的肚子,枕着岑非鱼的大腿瘫在地上,比着手势讲述今日的恶战,“……于是,我反手就给了它一刀,再从它背上滑下去,捅了它的后穴。”
岑非鱼正给白马揉肚子,直是哭笑不得,问:“打哪儿知道这‘偏方’的?”
白马刚刚张口,忍不住打了个饱嗝,饱嗝里很带着股炭火气,不禁赧颜,“别乱摸!”他把岑非鱼的手从自己肚子上移开,道:“族中猎人教的。”
白马说罢,偷偷瞥了岑非鱼一眼,见对方面色无异,不禁想:怪哉!这回如此惊险,怎不见他生我的气?
岑非鱼仿佛能读出白马的心思,笑道:“我教了你这么些日子,知道你是顶厉害的。你人聪明,最主要是很惜命,从不会贸然行动,否则,我俩亦不会耽搁了许久才能相认。你敢去取毒草,自然已反复思量过,知道自己能斩杀那巨蟒。我信你有本事。”
他说罢,伸手一戳白马的眉心,委屈道:“实话说,我在你心里,就是那般小肚鸡肠、无理取闹的人么?”
白马底气不足,道:“我可没那么说。”
岑非鱼半开玩笑,唉声叹气,道:“儿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