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南卿脸色十分难看,他坐在椅子中,捧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有一股凉意顺着脊背爬上来。
他还记得那日在船上,云辛站在船尾木箱之上不断想要后退的样子,那是恐惧,发自内心的,无法掩饰的恐惧。但那个时候,他却没有留意。
我不会水。
他说。
我不会再信你。
他这样回答他。
叶南卿心里不断想要否定自己的猜测,但是理智却让他不得不往那方面去想。
“云辛……会水吗?”叶南卿双唇颤抖着问出这个问题。
季影寒愣住,不知叶南卿为何突然而然会问这个问题。
“他会水吗?”叶南卿抬起头,他捧着茶杯的指尖发寒,杯中热茶温暖不了丝毫。
季影寒的脸色勃然大变,他上前一把拽住了叶南卿的衣襟:“你对他做了什么?”
叶南卿手中的茶杯落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绝望的碎裂声。
答案已经太过明显。
叶南卿颤抖的厉害:“我对他做了什么……我对他做了什么……”
他眼眶赤红,声音颤抖:“我对他……我对他做了,永远都无法被原谅的事……”
“我……将他……推下了船……”
季影寒的手一抖,松开了叶南卿的衣襟,他倒退了一步,脑中“嗡嗡”震响。
叶南卿如同瞬间失去了支撑,整个人无力的瘫在了椅子里,嘴中不断叨念着:“我竟然……亲手,将他推下船。我竟然……亲手杀了他……”
“影寒,这不可能,你说过云辛的轻功并不弱,怎么会……”玄冽觉得这事情太过不可思议。
“玄冽……”叶南卿无力的摇了摇头,他语速极慢,“你忘了,我跟你学过点穴。”
一句话,斩断了所有的生机。
屋子里死一般的沉静,如同深水一样让人窒息。
一道冰冷的剑光闪到叶南卿眼前,带着不容阻挡的恨意。紧接着一柄墨色长箫挡住了剑的去路,箫尾一枚寒梅白玉佩被震得剧烈回荡了几下,红色的璎珞摆出凌乱的弧度。
季影寒手中又挽了一个剑花,朝着失魂落魄的叶南卿刺过去。玄冽匆匆上前阻挡,季影寒的剑带着恨使出了十成十的力气,玄冽接了几招下来持箫的虎口震得生疼。
“影寒。”玄冽终是忍不住开了口,“你答应过我要冷静。”
季影寒手下的剑招只是更加狠戾。
“影寒。”玄冽一步向前挡在了叶南卿面前,“云辛没有消息,现在的种种只是猜测。”
“那要什么,才不是猜测?”季影寒看着玄冽,“一个不会水又被点了穴道的人,怎样才会不是猜测?”
“你那天问我,叶南卿人在哪里是死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