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做的当然是扳倒他们,而除了你,我找不到别人!霄冬至死了!又死了……你告诉我,我还有谁?”霄归骅说到最后眼泪落下来,因为还有没说的,那就是徐有功也废了。
周兴却是一愣:“你说谁死了?是那个假的……”
“是,”霄归骅擦了眼泪说:“他们准备了好多,就像是东婆秀才那样,我一个人斗不过的,想要舍身入局,为今之计只有照我说的来,这样既能把他们拉下水也能把威胁二哥的全部一并铲除。”
“可我没猜错的话,安排霄冬至的不都是你的族人吗?”周兴的疑问让霄归骅明白,倪秋老东西还真是什么都告诉了周兴,也好,他们交流起来没烦恼,霄归骅倒了一杯酒接着说——
“胡族早融入了汉族的血脉,胡汉一家亲,天子都带着血脉,还求什么呢?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何痴痴守着,其实守着没错,可是他们如果杀了人,那就应该偿命!而我这个公主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他们用律法绳之。”
周兴想到刚才的案,询问:“他们做的吃人案?”
霄归骅颔首,“证据我有。”
周兴低眸,握紧了杯子一直到捏碎,手破了,霄归骅给他包扎,他看着霄归骅,另一只手抬起来靠近脸庞又落下,转过头的眸色渐渐浓郁——
“可你该知道,你死了,我就再也没有掣肘了,我也不知道我会做什么……”
他在威胁。
她毫不惧怕,“你如果非要再做那些事,你就去找那穷凶极恶之人,而我死了,也管不了了,走了。等我需要你时,我会告诉你,你记得快速来找我……”
最后一杯酒,霄归骅喝完转身。
周兴站起来,“归骅!我……我……”悸动的心在酒的催动下也没有宣出于口。
“我知道,不必说。”但是霄归骅懂得,她回头道:“等我通知。”
“好!反正我也是死人,真到那天,黄泉路上你等等我,我吃了你……马上就到。”周兴答应了,夜色下,走远的霄归骅早就泪流满面,但是头回破涕为笑的回头,是第一次大概也是最后一次对他笑靥如花——
“好!一言为定!”
可等霄归骅消失了,周兴才意识到还有个问题没问,皮,肉,血都安排了,骨呢?
只能下次问了。
春日的花,落的飞快。
踏马而过,震动的花瓣纷纷扬扬落在脸上,霄归骅走了很远才伸手接住,想了下,去了一旁的店铺,撬锁进门,换了一套徐有功一直想要看她穿,而她从未穿过的闺阁女儿的服装,留下一大包碎银,她随即夹持烈马,直奔下一站——
洛阳!
崔玄留守洛阳一段时间了,在艳阳之下,第一眼看到霄归骅停在面前,还以为看错,等人下了马,他才往后看,问——
“徐有功呢?”
“徐有功让我见一面天后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