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堆人叽叽喳喳,许敬宗只品茶闻香,等人都停了才是悠悠道:“所以,你们要好好商量。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立即有人拍马屁道:“我们能说什么计谋啊,还得大人……也得亏了许大人庇佑,听闻现下天子天后不和,天后又掌控朝纲,而天后……又那么看重许大人……许大人,你可要多帮帮我们!徐家那个混小子,真不知道要怎么闯祸!”
许敬宗却摇头,对这事,心中完全没谱,也终于站起来踱步,逐一略过众人面前,沉沉道——
“徐有功,老夫早就研究过,此人早年就跟家族断绝关系,在朝堂上是独树一帜的清官徐无杖;
他信念坚定,心中又有民,对权力和利益,也从不动摇,更别说他大哥霄冬至,曾为天下农田归农户而设计许多计谋,只怕,徐有功此人也在算计中……诸位看得太浅了。”
最后一句,让所有人目瞪口呆——
“良田……那……那不都过去七八年了……他不是也失忆了吗?”
“怎么还在追查?”
许敬宗只冷笑,“没那么简单,霄冬至此人心机深沉,能从灭国之子,走到天子身边,他绝对做了什么……一切都是表象罢了……深得东西还没出来。”
许敬宗说的不单单是霄冬至,更是他自己,他一路走来,深深明白,朝堂之上,权力斗争的残酷。
也知道,在这个血淋淋的漩涡中找到自己的立足之地有多么艰难。
“不过……”
话锋一转,许敬宗捋着胡子道:“徐有功人虽清廉,但身处环境中,若没有些许手段和心机,是难以生存下去的。”
眼看众人都没有想到,许敬宗继续道:“什么清官,好官,都是假的,是人就有七情六欲……”
此话像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人活在世,儒释道都给了几道一致的关卡——
说的高雅点,禄,欲,命,权。
直白点,是财是钱,是情是欲,是寿是运,是权是势。
有人眼珠子一转,流露出色相——
“妙啊,大人,若是才子佳人。情海欲望……就怕他英雄难过美人关!”
“还不够,要上金银财宝!”有人附和,有人加注:“或者权势滔天!就算没有权势,我们给他权势!不信他吃了好处……还不要!”
“对对对!正所谓手中无剑不用和手中有剑不用,是两码事!”
“老家伙我可不信,人拿了这么多,还能放得下!”
“……”
一群人叽叽喳喳,仍旧是许敬宗作为总结,“是啊,有说不要,和无说不要,那是两回事,他都没有得到过,就说不要……老夫也不信,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