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有功直接坐下,倒茶后,喝了一盏茶才沉沉把杯子重放道——
“县令大人与其询问在下这些,不如担惊受怕下您的乌纱帽,天后陛下让下官彻查此案,大人一而再再而三阻挠,不知是何居心,莫非与东婆密谋不成!”
“你,你别胡说,天后陛下让你……那手谕在何处?”县令显然不信,“实在不是哥哥不信你,而是之前有人假冒伪劣天后陛下准查案,实际上子虚乌有反而耽误了大事,最后满门抄斩……你有信物,就尽快拿来……”
“口谕。暗访。难不成你还怀疑?”
拖家带口,满门抄斩徐有功早就不怕了。
他从多年前就与徐家断绝了关系,朝堂中人人皆知。
“或者,咱们一同去天后陛下面前,问个清楚?”
徐有功冷眼扫过县令,县令当即……腿软。
虽然他还是怀疑!因他在朝中有些关系,许相,明明才弹劾过这臭小子!
可偏偏徐有功也不是那种会撒谎的人。
万一,天子心难测,更别提天后……
女人心海底针,切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真……他至多是过于谨慎怕被骗,不会掉脑袋,假,他也是为不忤逆天后,也只落个失察罪责。
思索完毕,县令道,“既如此,那钦差大人需要……”
徐有功不等他说完就认了这钦差头衔,拍案道:“出事到今案卷。所有!”
县令倒不迟疑,直接掏出钥匙来——
“这是自然,库房钥匙在此,所有的案卷都在东婆档压着,您直接去就行……就,就是……啊……”说这话,县令故意打起哈欠,“就是,下官身体最近欠佳,能否……钦差大人独行?”
徐有功颔首,县令便立即走开,徐有功起身给予手礼后,转身离开。
屏风后,县令深吸口气,眼冒寒光,招来伺候的人低低交耳:“去,带府衙上下所有没被调动的人,到处犄角旮旯的找一找,就说……本县令的钥匙丢了……”
交代完,县令才长舒口气,看一眼黄历。
没看错——
今日,是他该去嵩县的日子!
他故意挑这日子来……还真是叫人摸不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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嵩县此刻,月明星稀。
月色下,一群七倒八歪,官服拉垮,官帽歪斜的人,从府衙大门正往前,望着长街,着急等待。
今日,是他们嵩县县令徐有功最后一日上任报道的日子。
无论如何,就算是微服私访也该到了才对,偏一整天,眼瞅着过去,如今马上到圣旨定下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