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师弟点点头:“大师兄放心,我都记住了。”
“行,晚上我要疗伤,没事就不要来找我了,把两份晚膳放在门口就行。”
“知道了,大师兄。”
武开阳忍着胸口慢慢泛起的血腥味,别了三师弟,向自己的房舍走去。嘴角不禁蔓延上一丝苦笑,他到底还是皮糙肉厚,文清早上那一掌,当时就伤了,到了下午肺里才泛出污血来,估计武林里也难找出第二人像他这身板这么经打的了。
推门一进屋,天色已暗,却见殷静一动不动地坐在榻上,只露出一个瘦削而安静的影子。
“怎么不点灯?”武开阳一边说,一边打了火石,把案几上的灯点亮了。
殷静听到了武开阳的声音,像一只兔子一般惊跳起来,转身睁大眼睛看着武开阳:“你……你回来了呀……”烛光照亮了殷静的脸,他双颊便有一团浅淡不明的晕红,眸色在火光摇曳里,显得亮晶晶的。
武开阳也是一怔,刚才他进门也没有特地收足音,不知为何殷静没有听见。那么专心致志,也不知他在想什么。武开阳便淡淡地“嗯”了一声,他心里藏着事儿,殷静究竟是五王爷的使者,白虎堂是不能露怯的,自然得把殷静接待好了,可今日镇北天遭逢大难,武开阳实在是没有心情说话。
武开阳往榻上一坐,一弯腰就脱了靴子:“我练会儿功,就不陪你吃饭了。等会儿三师弟会把饭菜放在门口,你端进来吃就是,不用等我。”
“喔。”殷静轻轻地答了一声。
武开阳不明白,殷静声音中为何惴惴,好像怕惹自己不高兴似的。武开阳打坐前看了一眼殷静,见殷静仍然站在那里,双肩紧绷着,手掌贴在腰侧,似比前些日子共饮云州酿时,拘束了许多,武开阳不由得放柔了声音:“云卿,你就把这里当自己家一样,我这几天是忙坏了,照顾你不周,还望你不要介意。”
“我不需要你照顾的,我自己会照顾我自己。”殷静一脸认真地道。
武开阳微微一笑:“也是呢,殷大人也是当差的人,难道还不会照顾自己吗?”
殷静见武开阳在这一瞬,仿佛又恢复了初见时请自己喝酒时的和气,心里一时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只感觉胸口全砰砰的心跳之声:“正之,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你还打趣我!”
“久么?我们不过才见过几面。”武开阳道。
“你见我第二面就给我看伤,第三面就救了我的命!白发如新,倾盖如故,你不懂么?”殷静急急地道,喉音显得更沙了些。
“我懂啊,云卿。”武开阳看着殷静,“所以你千万别和我客气,别约束了自己,嗯?”
“我没约束我自己啊,”殷静有些气恼地挠了挠头,别开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