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1 / 1)

之后的日子里我还是经常去找沈晏切磋武学,不知怎的他有时极有耐心指导我的招式,有时忒不耐烦对我大吼大叫。上回我信心满满改进了剑招反被讽刺表演舞剑,上上回他罕见地用了一些乡语俚语骂我一通大意应该是朽木不可雕,场面过于滑稽我竟然笑出了声喜提连续几天被迫比武被他从各个刁钻的角度打败···

即便如此,我竟然觉得他还算是个不错的人,糟糕,糟糕。

二十五年前的天下。

他的身体似乎还留存上次颠鸾倒凤的记忆,自己缠了上来。

美人如此主动,饶是天底下最有定力的正人君子怕也是很难不动心。自两年前傅誉声离了我后便清心寡欲很长一段日子,如今下腹这火被撩拨得愈燃愈旺,我也几近疯魔。

我们相拥滚进了温泉池中。

不知不觉两条玉白手臂环上了我的颈项,下身不安分地蹭我。

我逗弄着他挺立的茱萸,又向下一手握住他涨大的物事揉搓捻动。

沈晏身形谈不上纤细,只是有几分精瘦。常年习武肌肉紧实,惊喜的是肌肤光滑胜似女子,手感极佳。水蛇般的腰越贴越近,随着我的动作摇晃摆动,直至终于释放。白浊在水中散开,很快消失无踪,只余下些许腥膻之气。

我的手沿着沈晏优美的腰线一路向后,揉捏后臀两团形状姣好的软肉一番,接着探寻到股缝之间的幽谷。

借助泉水润滑,开拓不如上回那样那么吃力。

我进入了他。如同上回一般,那两条长腿自觉勾住了我的腰。

不知何时,他竟睁开了眼。

眼角眉梢露出的风情,叫人迷醉。

我从善如流一下下往里抽送,每一下都往更深处进发。

分明看到他眼里闪过一抹羞耻的光,身子却可耻地迎合了我。两手推拒着,力道轻微得可以忽略不计,倒像是欲拒还迎。

“唔”看来寻到了那处令他欲仙欲死的地方。

他那根又慢慢“站”起来,在我小腹一戳一戳弹跳着,我竟觉出几分可爱来。我定是疯了。

我加快速度顶弄着,忽然肩膀一痛。

他咬着我肩上的肉,眼神晦暗。

“嗯太快了,慢点。嘶你哪来那么大的力气”他终于开口了。

“在下这就把你送到极乐世界去”我对他耳语,阳物不停摩擦过他的肉壁,辗转碾磨那一点。沈晏沉溺于情欲中的嗓音犹如上好的春药,我也比之前更为兴奋。似乎意识到我的变化,他刻意压制了声音。我愈加大力顶撞,同时含住了他的唇,将那一声声低吟吞入腹中。

“唔唔嗯!”他闭上眼惊喘出声,似是极快活的模样,身子瘫软下来。

我也在他体内释放,白稠浊液在他股间流下,道不尽的淫靡情色。

我还未从他身体里抽出。他拿那双波光潋滟的眸子瞧了我半晌。我以为我眼花了,竟然看出了点柔情。下一刻,他贴上来,与我唇舌交缠。

我们不知疲倦,身体又交缠在一处。

不知道做了多久,只记得不停重复挺腰抽送的动作,与身下人欢爱。但这次不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沈晏也沉沦其中。

我们二人在温泉里做了几回,到榻上又做了几回。

云收雨散。

我为彼此清理了一番,他任由我动作,懒懒地倚靠在我身上。

寝殿烛火通明,我的手探入他的幽穴,为他引出白液。

清理完毕,拿了碧晶膏在后穴内抹匀。

“动作如此熟练。看不出来殷公子经验甚是丰富。”耳畔响起他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我把药收好,又把他抱回了床榻。给两人盖上薄被,才缓缓开口:“我本就是断袖。并且,是上面那个。”

“哼”沈晏有些不满,“若不是这劳什子的至阴体质,本座又怎会雌伏于你身下。”

嘴角勾了勾,“教主应该甚是喜欢才是,适才教主还叫殷某再快些莫不是在下听错了?”说完我拿眼瞧他,果然这处变不惊武功高强的大魔头脸上开始有些可疑的红晕。

“住口。”他恼羞成怒,“别以为别以为与我有过两回肌肤之亲就能为所欲为。”

知道他没有真的动怒,我试探着凑上去啪嗒亲了一口他玉白的脸,“教主说的极是。如今既然木已成舟,教主在这双修中亦得了趣,在下在这天水宫替教主分忧之余再找寻旁的破解之法也未尝不可。”

又想起了什么,我道:“教主上回在碧霄宫中是头一回做这承受方么?”

他把脸转了另一侧去,没有言语。

看来那晚是沈晏头一回承受,无怪乎他大发雷霆。心里突然涌起些许怜惜之情

自那温泉事件以后,沈晏对我态度似乎温和了一点儿,床上也不再执着于上下位。除去一无所知的碧华、白棠,上官云绮、玉无双他们几个看我的眼神都和之前十分不同,尤其上官云绮,一见我眼里皆是暧昧之色,我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沈晏平日里一如往常,只是与我比武的次数渐渐增多。

这还是我这几年来头一回如此刻苦钻研武学。不知是否因为多了些实战经验,临敌对战已经没有先前那般吃力,偶尔和玉无双、尹洛书过几招也不在话下。

呆在这里倒像是隐居,不受世俗纷纷扰扰之事的打扰。只除了一件事——偶尔有些陌生的面孔来找茬。听白棠说他们教主好男色,之前是有几个美貌少年男宠的。自练功走火入魔后召人侍寝的次数少之又少,现在似乎是把他们都遣散了。偶尔打扰我的人里,除了从前当过男宠的男子,还有两个心系教主的教中女子。

我开始有些同情她们了。若是我,总不会傻到看上一个断袖。我觉得若是看过坊间女子写的断袖话本,也许不至于如此。那些话本里头的断袖只爱男人,多是终身不娶的。不过断袖话本存货不多,一般在书坊的角落里才能翻出一两册。我也是那时和傅誉声出于好奇才去寻了些来读,写得那叫一个缠绵悱恻,和金童玉女郎才女貌那类话本也不相上下。

听到我提起“断袖话本”,上官云绮来了精神,停下嗑瓜子,缠着我让我讲话本的事。我只好把几个还模糊记得的故事回忆一番告诉她,上官云绮听得煞是认真,最后仍觉得不过瘾,想让我为她寻些这类话本上山来。

“小姑奶奶,你知道如今这天水宫我是出不去的。”我无奈扶额。

“小白你放心,天水教并非牢狱,若是有特殊需要出外倒不成问题。”

“你们不怕我逃了?”

“其实我们也不想把你在这里留一辈子都是为了教主。不过自你上山三月以来,教主和洛书便派了人去寻钱长老。天水教代代教主武学一脉相承,先教主在教主十八岁那年去了。钱长老是先代教主的左膀右臂,如今隐居早已不问教中事。教主料想钱长老兴许知晓这方面的事。”

“算算我上山已经一年有余,那钱长老现下是寻回来没有?”

“玉无双说钱长老这两日便会返回教中。”上官云绮突然叹口气,“小白,其实我还挺喜欢你的。最初还以为你是像蒋源那般一根筋的死板男,后来发现你还是有那么一点可爱。要是你走了在这天水教那可寂寞死了。”

我笑笑看她,“赤霞使是否被我的魅力征服了?”

“去去去,”她白我一眼,“我可不敢和教主抢人”

又看看我脸色,“小白,我觉得教主他应该是挺喜欢你的。这么些年我就没见他对谁这么上心过,和你比武那会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而且,教主向来精明,不会退让。可是我能看出来自你上山来他变得很不一样,总在让着你若是,若是找到了解决至阴之体另外的法子,你真要走吗?”

我愣了一下,想到沈晏,心情有些复杂。

“我本不是天水教之人,自然是要回我家里去。”

上官云绮神色有些黯然,没再多问。

说来好笑,上官云绮没事就缠着我讲话本,还托了人下山采买,我俩偶尔还能谈论几轮人物和剧情。她的狂热引得教里和她关系不错的几个小丫头也沾上了话本的毒,我总能听见她们在探讨故事。

兴许是和那钱长老回教有关,这些时日沈晏和护法们不大出现。

这几天梦做得频繁。

梦中的景象混乱不堪,嘈杂、喧闹的人,飞闪的画面,让我冷汗岑岑、烦躁不已。

最让我在意的是梦里有很多陌生的面孔,也有熟悉的——沈晏。和他接触越多,心底的某些感情就越汹涌,仿佛有什么将要破土而出。梦里的沈晏流了很多血,无声无息地倒在地上。

我想走近,发现手脚如被捆缚住,丝毫动弹不得。旁边一个衣着怪异的黑衣人冷笑几声,将我推到刑架。我知道那是什么——烙铁,对犯人施加的残忍刑罚。他在我身上烫了好几个印,这痛感如此真实,仿佛还闻到了皮肉烧焦的味道。

疯了吗?从梦中惊醒,我揉揉眉心,看了看窗外泛了鱼肚白的天色。

天水教的守卫比之前紧张了很多。上官云绮告诉我有一批江湖杀手时常来进犯,三番四次被教众击退。那群人的目标很明确,沈晏。只是不知是谁透露了天水教的位置。他们一直在查探,无果。

我想以沈晏几乎天下第一的功力,解决那些宵小之辈如同捏死蚂蚁一般。

但上官云绮难得严肃起来,忧心忡忡。

“只怕事情没那么简单。教主的实力在武林是有目共睹的,他们一次次的侵入倒像是在试探天水教的深浅。”

如今的天水教已经不再固若金汤。虽说有教主和护法坐镇,不至于到人心惶惶的地步,但是教中的气氛一直紧绷。

而我从没想过还能再见到傅誉声。

眼前的人似乎还和当初一样,没有丝毫变化。

他突然出现在我的小院里,“跟我走。”

“等等。”我挣脱他,“你怎么找到这来的?”

傅誉声没回答,猝不及防点了我的穴道,带我离去。

他行得很快。一路上四周都是不熟悉的景色,但天水教独有的植物还随处可见。这里一定是天水宫外围的群山处。

“教主,别来无恙?”傅誉声把我扔到地上。

“你与我的恩怨,与他人无关。把他放了。”沈晏一向气定神闲的脸透露出几分紧张。

“哼。”傅誉声冷笑,“我现在当然不会对他怎样,因为解决你的这场好戏,怎能少了他?”

“你到底是谁?”他一定不是傅誉声。我亲眼看着他背叛我后又为了救我而死。死而复生也不算稀奇,但直觉眼前这个人说话的语气神情,必然不是他。

“哈哈乖,不要打扰我的兴致。你最喜欢在我为你表演的时候破坏气氛。”接着,他点了我的哑穴。

我殷白珩长到现在,没有见过这个假傅誉声那样的武功。离奇邪门,角度刁钻,和道家的更为相似,杀伤力却大得多。

沈晏在他面前左右支绌,成了被玩弄的老鼠。

“啪!”沈晏被打了一耳光,嘴角流血。

我动弹不得,心里干着急。

沈晏一直处于下风,显然他的招数似乎完全对对方没有影响。他不再从容不迫,一脸不可置信,“你你到底是谁?”我也看出来,那人的身手和抵御力不是常人所有,处处透着诡异。

两人你来我往十几招,假傅誉声掐住了沈晏的脖颈。我看着狼狈的沈晏气血上涌,一阵头昏眼花。脑子里有什么东西拼命涌现,点穴解开,我却疼得瘫软在地。我抱着头在地上打滚,从来没有试过如此刻骨的疼痛。

“呵呵。”假傅誉声慢条斯理的声音响起,“摩轲,你想起我了吗?”

一瞬间,所有记忆进入脑海。

我恨透了这个声音,我怎么可能忘记。

沈晏沈晏就是符渊,而我,摩轲,魔神座下的幽冥使者。

我是魔神尊者从混沌大陆捡了从小养在魔宫的小童,长到五百岁成了魔尊的使者。符渊是和我同期的使者,我俩好上了以后被魔尊手下的魔将夭桀无意中发现,他本就嫉妒符渊,使计离间我和魔神的关系。魔神以为我沾染了他的魔后,处决了我。在那之后符渊疯了,自毁元神爆体而亡。却未曾想我和符渊是“阴阳”圣体,生生世世轮回不灭,夭桀便在我们身上下了咒,要我们不得善终。

“看你的样子,是想起来我是谁了?哟,转世了还是这般皮相。”他扔下沈晏过来抚着我的脸,“魔神就这么将你收养,居然没下手么?至阳之体,想必别有一番销魂滋味。呵呵,在他面前上了你应该很有趣。”说着来解我的衣扣。

“放开他!”沈晏强撑着扑过来,被夭桀甩到一边,殷红的血顺着嘴角流下。是了,夭桀狠毒,从不心慈手软。我见过他杀魔奴,一点一点折磨,虐杀而死。

下一刻,一支魔箭穿云而来,正中夭桀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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