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眉看着桌面上,已经空出了一大片的棋盘半晌,白发老者终于苦笑着投子认负。
“如小友所言,老朽确实是输了!对了。小友,我想问问。此种名为围棋的棋种。不但史籍前所未载,而且也确实是目前神州所无。而其博大精深,魅力无穷,断不可能在神州籍籍无名。未知此棋,可是有小友所创?”
不单是白发老者,围观的众人。也都是定定地望着姜笑依,等待着他的回答。如果此种棋类,真是由眼前这位可能不到二十岁的少年所创造,那么这个面具少年,也未免太可怕了些。
姜笑依却笑而不答,只是悠闲的把桌面上的棋子收在一旁,而后笑问道:“如今离子时尚还有段时间,前辈可还要再下几局么?”
老实说,对现在的情况,他也很惊讶。不过三个小时的时间。对方就从一个对围棋一无所知的初学者水平,提升到现在。能够像模像样的对弈,并且从最初让九子的轻松,到现在他让五子地吃力,进步可谓神速。尽管对方很可能是真人境的修真者,智力和计算力远胜常人,但是这老人对围棋地天赋,依然让他非常的惊异。
这甚至让他有些兴奋,在前世,他唯一的兴趣,除了书法之外就是围棋了。同样是陶冶性情,围棋对他的布局能力和计算,也有着极大的帮助。不过来到这个世界后,却一直都找不到对手,以至于他那比拟职业五段的棋艺几乎荒废。
“也好,老朽正有此意。呵呵!此棋确是妙不可言,我——”
那白发老者刚刚答应下来,忽见一个三十岁左右地中年人,连滚带爬的强挤进人群内,慌张的模样,让他不由皱了皱眉头。
“老主人,那边刚有消息传过——”
那人先是束音急急的说道,然后话音又嘎然而止。向四周扫了眼,发现围观的众人,都是兴致盎然的望着自己。这才醒起,站在这里的人,都是他的同类。而且无论哪个,在修为和战力上,都比他高了不止一筹。虽说他刚才说话时,都是用束声,但是显然,这手法并没有起到该有的效用。
这人也算机灵,眼珠一转,干脆就在那白发老者的耳旁嘀咕了起来。几秒种后,那白发老者地脸色也变得难看之极,随着那中年人的话语,看向姜笑依地眼神,也越来越是凌厉,甚至还隐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机。
而此时的姜笑依,却仿佛对那老者的目光,全无所觉一般,依然是意态悠闲的,把玩着手中的棋子。
“嘿嘿!小友,不得不佩服,你的那些手下,确实是不简单!”
只是瞬间,白发老者的神态又舒缓了下来。嘴角微弯着,眼中却是一点笑意也无。
“手下?”姜笑依的手一顿,很是诧异的望着对面的老人:“前辈,在下不明白您的意思。您说的,可是我身边这二人?”
冷冷的用双眼,注视了姜笑依良久,白发老者终于选择放弃。
“哈哈哈!是我说错了话,小友你别介意。我家中出了一点事情,需要亲自处理一下。今天就到此为止吧。以后如有机会,定要找小友你再请教几局。“
白发老者不知道的是,就在他起身转过头去的那一瞬间。姜笑依的脸上,虽然还是笑意盈盈,目中却忽然满布阴霾。而这一瞬间的变化,也被一个人毫无遗漏的扫入眼内。
现在,怎么你要怎么应对了?姜笑依,我很好奇呢!
在人群的一角,席白静静的笑着,伪装下的脸上,出现两个醉人的小酒窝。
“阿笑,刚才你教那老头的围棋,到底是什么时候想出来的?有空的时候,也教我下下。这种棋真得很不错的。我想如果能经常下的话,对我的观察力,应该很有帮助。“
回到包厢时,沈英雄的思想,还沉浸在刚才的棋局之中。直到良久不见姜笑依的回答,才发现紫发少年的异常。这位即使天塌地陷,也不见得会之皱皱眉头的同伴,此时双眼之中,竟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阿笑,你这是怎么了?到底出什么事了?”手搭着姜笑依的肩膀,用力摇晃的同时,沈英雄也皱起了眉头。此刻回想起来,刚才那两个小时的时间里,两人对局时的气氛,确实有些诡异。
在摇晃中回过神,姜笑依先是楞了楞,接着一声苦笑:“英雄,恐怕这次南疆之行,我们是难以成行了。子时一到,我就得连夜赶回通定城。”
沈英雄一脸的愕然:“这是为何?好好的为何要赶回去?难道说,我们不在通定城的事,已经被公冶家知道了?”
“正是如此!”姜笑依点了点头,叹息一声后再次苦笑道:“其实自从你我和席白见面时,身份就已经败露了。不过因为在通定城内那边,我早有安排,足以让公冶家的人不敢妄动,所以初始的时候,并未在意。但是我却万万没有想到,公冶家的家主,竟然也在这辆浮游轨道车上!”
“公冶家的族长?”沈英雄浓眉一挑:“难道说,刚才跟你下棋的那个老头,就是公冶家的家主?”
“就连竹心都发现了,你现在才知道?”姜笑依斜睨了他一眼,笑道:“刚才那老头的口音,不正是皓月省的方言?而且跟我下棋之时,至少做或者说了二十余次,泄露自己真实身份的举动和言语、当时我的表情,只要稍有异常,只怕凌香他们就要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