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幸福(1 / 1)

薛明世离开之前,又走回来轻轻地吻了一下乔越的嘴角,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仿佛获得了幸福,但他还得忙着去成为总统,这样一闪而过的微妙情绪没办法在他的脑海中持续到足以被他意识捕捉。

乔越清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

他想要起身,可腰部酸痛到难以理解,最后只能认命地继续躺着。

全身都在发出疼痛警报,尤其是屁股,其次是胸口。

他不明白薛明世为什么有如此旺盛的精力,没记错的话,新总统因其争议性,不得不进行高强度的集会来对支持者进行不断的洗脑——或者用更优雅一点的词汇,为他们发声。

直到四点,乔越才终于积攒了足够的力气与勇气,从床上爬起来,叫了个下午茶。

他的身体很干净,显然被仔细清理过,只是有太多不够美观的青紫痕迹,而让他不敢相信的是,竟然还有几个牙印。

看来总统先生虽然接受过绅士的教养,但还是保留着某些野蛮的癖好。

乔越最近事情不多,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总统大选上,他被自由党排除在外,能做的只有上上电视节目,和卫杉做一对为人称道的“怨侣”。

当然,目前也有值得认真思考的事情,比如副总统何芳洲涉嫌通过违禁药品来控制政府高层人员。

这件事唯一困扰乔越的地方在于,政府的高官们真的有那么迷恋爱情吗?而因此掌控部分高官的副总统,又为什么依然选择为前总统冲锋陷阵?

不怪乔越的父亲看走眼,如今的副总统,曾经的总统候选人,无论是知名度还是政务能力都足够出色,至于目前这位即将被彻底淘汰的贫民窟总统,在当时的优势并不能算压倒性。乔越的父亲面对那样的局面自然不愿意放弃,而何芳洲本人却宣告推出,至于采用某些肮脏手段让贫民窟总统陷入刑事案件风波的乔父则遭受了惨烈的清算。

乔越看着视频里西装革履的薛明世,他看起来颇为精神饱满,浑身散发着属于精英富豪的气息,除了眼睛周围的黑眼圈。

精英,贵族,富有,这些是他身上与生俱来的标签,但同时,他经过后天的努力,把哲学博士的身份替换成硬汉军人的形象,在演说中行为粗鄙,思想激进且愚蠢。可他的支持者正是狂热地爱着这样的他,爱他的疯狂不计后果,爱他让死气沉沉的政坛开始战栗,爱他让他们所仇恨的敌人都瑟瑟发抖……

就在乔越准备结束放映时,他看到薛明世又折返回到镜头前,伸手碰了碰他的额头,然后俯下身。

薛明世打理得整齐的后脑勺遮住了两人的脸,只有薛明世才能知道两人之间的呼吸究竟是如何交互。

那是一个轻如花瓣的吻,乔越莫名产生了这个念头。

“icurseystarsbittergriefahatadeylovehighand,low”

他的高中教室外有一株高大的蓝花楹,日光会从花与叶的细碎间隙中落到他的脸上。他的嘴唇有些痒,把他从朦胧的睡意中唤醒。

“有花落到你脸上了。”那个念诗的人这样对他说。

眼前是一朵紫蓝色的花。

回忆到此就戛然而止。

乔越怔愣地合上自己的私人计算机,他知道自己忘记了一些过去。可他从来没有为唤起回忆而努力过,因为他清楚,那是一段晦暗而恐怖的过往。

总归,不应该是这样的柔软。

那一晚之后,乔越和薛明世直到总统就职宣誓那天才再一次见面。

薛明世依然是那个精力充沛的青年人形象,高大帅气,神采奕奕,看起来比他的实际年龄更有青春气息,比起身边那一圈老头老太可就太让人赏心悦目了。

其实这是一个年轻的国家,就像乔越这样年少有为的在参议院也并非是最年轻的一个。可站在台面上的却总是来自上个世纪的老人家。

薛明世的当选或许仅仅只是因为公众已经厌倦了那些老朽丑陋的面孔,毕竟他们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这场政治的游戏,是谁遮住了他们的眼睛和耳朵?

“总统大选已经变成选秀节目了。”卫杉语带讥讽地凑到乔越耳边。

乔越被他呼出的热气弄得耳朵发痒,偏头躲了躲。卫杉的脸上挂着挑不出毛病的微笑,鼓掌鼓得用力,虚伪,但很寻常。放眼望去,在这场半公开半封闭的酒会上,所有人几乎都维持着同样的微笑假面。

“那你没选上,是因为不喜欢吗?”

“乔越?!”卫杉来不及为这尖锐的讽刺而心痛,他惊讶得脸上的笑容都凝固,“别告诉我你在帮那个保守党的疯子说话?”

乔越把有些长的鬓发拨到耳后,笑得有些轻佻,“可他打败了那个虚伪的贱人,就冲这一点,我就应该诚心诚意地祝贺他。”

卫杉撇撇嘴,他当然明白乔越的心情,并且表示理解。

只是……

他看着乔越被红酒沾染得猩红的嘴唇,他这个朋友有意识到自己正在变得越来越招惹雄性的目光吗?

乔越的头发是从那晚之后开始留的,他的医生告诉他,逼迫自己不在意创伤对心理健康并没有太多好处,但乔越坚称自己只是为了吸引更多支持者。

这是一个无法反驳的事实。

薛明世享受这样的时刻,成功,权力,这个庞大的帝国彻底落进他的手掌心,这远比性爱更让人愉悦。

当然,这个国家是三权分立的共和制,总统也不能专断独裁。可这并不妨碍他体验如皇帝加冕一般的快乐。

在某个短暂的瞬间,他甚至忘记了对乔越的执念。

然后他看到乔越朝他走来,头发长了,穿着一件宽松的亚麻衬衫,那截修长的脖子上还挂着一根棕色的皮质项圈。

项圈?

薛明世死死盯着那根该死的项圈,他不明白,难道这里这么多人都不觉得乔越的打扮有伤风化吗?

“薛先生,祝贺你。”

乔越的衬衣实在过于宽松,薛明世只需要微微低下头,就可以看到那两颗嫩红的奶头。他想起上次在酒店,只要用力往左边肏,乔越就会可爱地抬起胸口,他当时就觉得这个小骚货是在诱惑自己,只是没想到小骚货居然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也敢这样撩拨他。

“薛先生?”乔越不明所以地看着薛明世突然阴沉的脸,甚至咬肌微微鼓动。他不敢相信薛明世敢在这种时候翻脸不认人,可等他仔细一想,如果薛明世只为了当一次总统爽一把,不管日后的话,似乎还真的完全不需要惧怕他的威胁。

乔越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而当他看到薛明世的嘴唇无声地说了一句“骚货”之后,他再维持不住表面的风度,抬手就把手里的酒直接泼到总统先生的脸上。

可薛明世看起来竟然还惊讶到有些无辜。

这起骚动自然吸引了大量目光,但至于。”

等到薛明世离开,乔越缓缓滑落到地上,把自己蜷缩起来。

他的高中是一所教会学校,教学楼顶楼有一座神蛙圣象。他把自己蜷缩在楼顶天台的角落里,即便是酷暑的正午,他依然觉得冷。

这个世界是一只巨型树蛙睡觉时吐出来的鼻涕泡。

乔越觉得这简直是最恶心的教义,可全国有5173%的人是教徒,而其中有68%信仰虔诚。

“这么讨厌神父吗?”

有人把他抱住,好热。

乔越觉得自己可能点了头,所以那个声音又说:“讨厌就不要去见他了。”

“抱歉,最近导师ph得厉害,只能等下周再来见你了。”

“我保证,来,盖章。”

乔越从这一段让他几近窒息的记忆里抽身时,才发现自己是差点被自己的眼泪淹死。

他已经能够确认薛明世和自己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

但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

他的高中时代,薛明世正在攻读数学硕士学位。

按照薛明世如今的行为模式推断,他那个时候应该是个该死的恋童癖。

可这样一来,自己那位当时正大权在握的父亲为什么没有把薛明世阉了送到南部的黑帮手里?

同时,乔越又不得不再一次思索起来,自己的父亲又是为什么如此轻易就被那个背叛者打倒……

父亲叮嘱他安稳度日,但野心旺盛的基因就在他的身体里,让他无法甘于平庸,即使代价是摧毁他自己。

值得吗?

乔越的医生问过他很多次。

不值得,答案显而易见,但他忍不住。

所以乔越在赴约之前,找医生要了几片帮助他维持情绪稳定的处方药。

薛明世没有被他冷淡的反应打消热情,抱着他做了很久。乔越无力反抗,到后来,为了能让薛明世快一点结束,他不得不主动把自己的肉送到薛明世嘴边。

但收效甚微。

漫长而疯狂的性爱让乔越招架不住,他的意识开始涣散,逐渐分不清压在他身上的人究竟是谁。

薛明世那张漂亮的脸被情欲扭曲成一个畸形的影子。

乔越看到自己的手臂似乎失去了本该属于成年人的肌肉线条,少年纤长的腿被一只宽大的手掌握住,高高悬在半空。

幻觉?还是已被遗失的记忆?

他听到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呢喃:小越是乖孩子。

“怎么哭了?”薛明世停下了动作,于是乔越眼前的幻象也消散。他对待乔越的态度像是充满爱意,竟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是你吗?”

“什么?”

乔越受惊一般抱紧薛明世的身体,他正遭受恐惧的折磨,而他不得不向恐惧的本源寻求安慰。

“我小时候,好像被强奸过,是你吗?”

乔越的语调像个害怕的孩子,而不是一个成熟的参议员。

薛明世没有立即回答,他把手指插进乔越的发丝之间,用指尖的茧磨蹭乔越的头皮。

“是我。”

乔越想抬头看一看薛明世的脸,但被抚摸得太舒服,于是很快被睡意压倒。

等到他再一次醒来,薛明世已经离开,而关于糖,自然完全没有机会提及。

总统刚上任,乔越没有理由去责怪薛明世的不辞而别,只是他看着马桶里那一滩自己的呕吐物,难免觉得委屈。

真稀奇,他竟然对一个曾强奸过他的恋童癖产生了这样软弱的情绪。

乔越没有离开酒店,躲进柔软的床铺里,等眼泪流干净。

“第一件事?当然是换掉那个毒害青少年的巫婆!”

即使是毫无彩排的直播,薛明世也反映敏捷。

乔越被“巫婆”这个比喻逗笑了,但同时也有些惋惜。

教育部长是个好人,她最大的错误就是在职业生涯里犯错太少。

拒绝成为同谋,就意味着消失,这是两边的共识。

全国上下都正处在对性行为表达宽容的狂潮之中,而她虽然身处自由党,却没有像乔越,或是其他人那样拥抱这股春风。她在教育系统里拼命维持着平衡,尽可能地避免孩子们接触太过开放的性关系,或是被极端保守派拿去提高生育率。

但她的努力没人愿意理解,保守者恨她让根本没有取得学位证书的同性恋成为教师,自由派则是恨她包庇大便恐怖分子。

保守党媒体大肆渲染她的“魅魔计划”,一个乖巧懂事的小教徒走进学校,再回到家,已经成为了亵渎神明的淫乱恶魔。

薛明世上任的第一把火,当然要烧到她的头上。一个孤立无援的可怜虫,既能充当让支持者狂热的祭品,又不必真正激怒对手。

“你说乔越?”即使被问起关于自己的丑闻,薛明世依然显得磊落。

该死的《黄瓜日报》,乔越泼酒的照片以一种诡异的角度被拍下来,看起来像是两个人在深情拥吻。无数风花雪月的文字紧随其后出现,让两边的支持者吵得不可开交。

乔越的私信被各种公开发表的或属于私人版权的大便塞满,总统的守护者们意图通过这样的赛博驱魔手段将他这个同性恋恶魔驱离总统身边。

但其实不能算坏事。

乔越的名字以一种不可抵挡的趋势被大部分泡在互联网上的人所熟知。

他的履历会被扒光,而污点只会有一个,但这对于普遍更具有同情心的自由党选民来说,会只让他们因为同情而愿意支持乔越。

“恕我直言,”薛明世耸耸肩,无奈地继续道:“他或许是想引起我的注意。”

“当然!你没看他的眼神吗?他一定是爱上我了。”

“放屁……”乔越关掉电视,摸着后颈密密麻麻的牙印。

薛明世昨晚把他的项圈都咬烂了,比鬣狗更残忍。

那可是牛皮……

他差点以为薛明世会吃了他,就像南部常常出现的那种变态食人魔。

乔越因为被薛明世的狂热支持者视为最具威胁的仇敌,于是他很快就从政治新星蜕变为整个国家舆论场上的明星。

客观来说,这对他是一件好事。

但卫杉对此却忧心忡忡。

“你不要太嫉妒我,以你的条件是没机会的。”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嫉妒你了?你真是……”

“怎么?”

乔越懒散地靠上椅背,在记者面前装出来的温和假面彻底褪去,他最近越来越具有攻击性,这不是健康的表现。

卫杉格外气愤,可他垂眼一看,却看到乔越锁骨下面有一个牙印。

“乔越。”他不得不严肃起来。

“你到底怎么了?”乔越的腰还很酸,被操了一晚上,又要接受记者采访,接下来,还要去国会吵架。

“你跟谁睡了?”

乔越闻言,抬起眼皮,看着眼前长得像瘦长鬼影的卫杉,“不关你的事。”

“如果我没记错,你好像不是真的基佬吧?”卫杉知道乔越的一些过去,但也不会比乔越残留的记忆知道的更多。

这位年轻的参议员曾是一起发生在教会学校的性侵案的受害者。是个励志的故事,但对当事人来说,他认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会是一件好事。

“卫杉,你觉得我是什么人?”

乔越站起来,新换的项圈不够贴合他的颈部线条,弄得他不太舒服。他按住自己的后颈,在那层皮革之下,是糟糕的咬痕。

“我一向不择手段。”他笑了笑,拉紧领口,“你忘了我是怎么当选的吗?”

卫杉沉默了两秒钟,于是也跟着笑。他与乔越之间确实有些能算得上友情的东西,但这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至多不过是装点餐盘的一支海棠花,连调味都不够。

乔越当上参议员的故事其实没有多么惊心动魄,他本来就因为父亲的积累在当地颇有人望,而唯一的竞争对手也主动退出。

那时他以学长的身份接近了对手的孩子,那是个挺天真的男孩,叫黎辛。

他对政客的世界深恶痛绝,连带着对最有前途的法学也感到厌恶。乔越不同于寻常政客的温情气质很快让他产生了亲近的欲望,黎辛开始在这位学长而非自己的长辈那里寻求认可。他热爱文学,于是乔越帮他顶住家长的压力转入文学院,他厌恶腐败,于是乔越把他的一个叔叔给撤了职。

就这样,那个老头退出了竞争。因为他害怕再继续下去,他精心培养的儿子会彻底毁掉他的家族。

“我当然清楚,那位警官还是我下手搞掉的。”黎辛的叔叔算是挡了卫杉的路,乔越把黎辛提供的信息交给他,从此,他们两人之间开始产生友谊。

一个皆大欢喜的故事,只有黎辛得知自己被利用后,崩溃地从文学院退了学,目前正拿着高中学历在周游世界,当然,钱就来自那些勾结政客的商人。

“乔越,我也不算什么好人,但我不会蠢到拿自己当筹码。”卫杉理了理袖口,转身离开。

乔越看着他的背影,说不上难过,只是室内的暖气太过分,有些闷。那株摆在墙角的兰花被暖风吹得已经枯死,乔越上周就叫人来处理,也不知道流程现在流转到了谁的手上。

不仅是这栋楼的管理,整个国家的管理都是如此繁琐低效,早就没办法解决了,薛明世的煽动言论能生效也确有其基础。

兰花管理办公室养着联邦调查局局长的夫人,乔越自身处境已经足够危险,他不能再往那些警犬的鼻子跟前凑。

那株名贵的兰花,注定要在这个地方腐败。

“我坚决不同意你们通过这项议案!无数儿童正在遭受残忍的虐待,而你们竟然还要资助那些屠夫!”

“万女士,这里是国会,请你注意一下形象。”

“噢!形象!对,你们这些生活在葫芦区的贵族眼里只有形象,人命在你们眼里一文不值,可是你猜,我为什么站在这里?”

“啧啧啧,很遗憾,你们的贫民窟总统已经下台了,这才是民意。”

“呵呵,”乔越旁边的男人有些暧昧地靠近他,“看来我们的万女士需要帮助了。”

乔越礼貌地冲他笑了笑,不动声色拉开了距离,“我相信她自己能处理好这一切。”

显然,如今的国会气氛激进,这项援助最后还是通过。

乔越投的反对,但他很沉默。反对票是为了给支持者交代,但他还不想把自己置于危险的处境。

总统的报酬很快就来了,出口禁令终于把糖果这种温和无害并且毫无技术含量的小玩意儿排除在外,乔越一家的经济压力很快得到缓解,但这还不够。

这时,薛明世已经风风光光地对政府进行了整顿,但其实也没有多么风光,只不过媒体让他看起来像一个掌控全局的alpha。

但当他来到大总统的樱桃庄园,见到的却是有些憔悴的薛明世。

“阿越,你来迟了。”

薛明世坐在三米高的月季墙下,整个人忧郁得像某种童话故事里的孤独王子。

乔越在他对面坐下,开门见山:“我们该谈谈国防部长的事了。”

薛明世似乎很疲惫,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兰地,然后一口吞下去,“他,我已经解决掉了,这很容易。”

“然后呢?”

“然后?”薛明世笑了,“那就要看阿越想要什么了。”

乔越想要的不多,只不过是让乔家的那点糖果生意回到历史上应有的地位,比如战略储备,也或许供应给军队。这其实无伤大雅,所有环节都不会有什么问题,只不过前国防部长和前副总统关系匪浅,所以连一点小小的糖也要下心思禁止。

“我想要什么,你都会给?”乔越开始有些困惑,一点小生意,总统给得痛快也很合理,但如果是权力呢?

薛明世没有直接回应他,转而说起最近那个援助萝卜国的计划,“魏家在那边赚得不少,你要是想,也能捞一笔,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也总要有点好处吧?”

乔越明白,这算是他们之间合作的。

薛明世要他做一点出格的事情,好换来保守派对他更多的支持。比如……

“你要我在难民问题上加一把火?”

薛明世点点头,“阿越好聪明。”

他继续道:“有些事情,劳民伤财,要是危害不大,倒还可以忍耐,除非忍无可忍呐。”

乔越嗤笑一声,“倒是没想到,薛先生还挺一心为民,这可是个大工程,四年?做不成吧?”

“有钱赚,没什么不好,不是吗?”

那天之后,乔越和薛明世很少见面,总统很忙,参议员也很忙。

乔越声势越来越大,在他的号召之下,国境外汇聚了越来越的难民,他们原本的国家满目疮痍,已经毫无活下去的希望,而富有同情心的自由党愿意接纳他们。

乔越有时候会觉得恍惚,自己嘴巴里面吐出来的言论,真的全是谎言吗?

他真的不同情那些被迫流离失所的人吗?他真的只是把他们当作一种政治手段吗?

但无论如何,难民成群结队地进入大蛙国的领土,他们得到的延续生命的机会,但边境州迎来的,是灾难。

然后,总统的计划终于能得以推进。

原因实在荒谬,但这确实是目前唯一的可能性。

要让地方政府与联邦政府通力合作,无论是利益还是威胁都做不到,只有仇恨,唯有仇恨。

边境州老朽的官僚主义为了把这些乱七八糟的难民全都送给自由派,终于重启了搁置数十年的铁路建造。

帝国中心的脉动,或许在不久的将来,能够重新抵达边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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