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梅苑,顾名思义,这是一个东北角上遍栽梅花的院落,小小巧巧的十几间屋子,依主次慢慢排开,最中间的便是倚梅苑的正屋。
“参见王爷。”屋内,以两个身着翠绿衣衫的大丫鬟为首,四五个年岁不一的小丫鬟排在后面,恭谨的跪拜道。
“起来吧,芽儿现在怎么样了?”上官弘烈随意的挥了挥手,问道。
“回王爷,芽夫人现在依然没有醒来,太医们刚来过了,又讨论出一个方子,奴婢已经派人跟去取药了。”其中一名翠绿衣衫的丫鬟,红肿着双眸,对着上官弘烈福了福身子,待看清紧跟在后面的凤于飞时,俏丽的脸庞上瞬间冷了下来,怒目道:“你,你居然还敢来。”
“不是我要来的。”凤于飞挑了挑眉毛,状似很无奈的抬了抬手臂,一只纤细的手指指了指那钳住自己手臂的上官弘烈:“是上官弘烈带我来的。”
“王爷,就是她害得芽夫人中毒,至今都昏迷不醒的。”其中一个绿衫丫鬟狠狠得瞪了凤于飞一眼,眉宇之间有掩饰不住的厌恶。
“我会救醒芽儿的。”上官弘烈并不理会一屋子的丫鬟,只是钳着凤于飞的手臂又紧了紧,漆黑的眸子里满是冷冽,“解药拿来吧。”
“我要先看一看芽儿究竟毒到什么程度了。”凤于飞皱了皱眉头,这个男人,真得想捏碎她的手臂吗?
“我和你一起进去。”上官弘烈看了一眼凤于飞,决定道。他不会允许芽儿再发生意外,也不允许这未知的危险潜伏在芽儿的周围。
“无所谓。”凤于飞耸了耸肩膀,看来这个叫芽儿的女人在他的心中真得不一般,“可是,你能不能先放开你的手,还是你就想这样一直牵着我的手,去看你的芽儿?”
上官弘烈的身子猛地一颤,一股暴虐的气息蔓延开来,可是当他看到凤于飞那只被鲜血染红的手臂后,漆黑的眸子又似被针刺了一般,紧紧的一缩,略微有些慌乱的丢开了凤于飞的手臂。
凤于飞轻抚着手臂上又裂开的伤痕,皱着眉毛问道:“上官弘烈,你这有没有止血药?”
“先去看芽儿,你那点小伤,死不了人的。”上官弘烈这次却是头也未抬,便率先大踏步走到内室。
而凤于飞则是略微有些无奈叹了口气,如此看来,这身体的原主人还真是一个不受宠的可怜虫啊,也许她死了,也算是一种解脱吧。
凤于飞缓步走到床边,一个面色青白,双唇却泛着诡异的黑色的女子,静静得躺在绣塌之上,一条牡丹锦被直遮到腋下,露出点点粉嫩的中衣。凤于飞一把探住芽儿的脉搏,半晌后,这才淡淡起身,退到一旁的矮塌旁,淡漠的说道:“好狠辣的毒啊。”
“哼,如此狠辣的毒你却用在这么一个弱女子的身上,你也够狠。”上官弘烈一只手轻轻抚在芽儿那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庞上,性感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伤痛。芽儿,我只要你能好起来,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上官弘烈轻叹一口气,语气也在不自觉间柔和了下来,仿佛怕大声一点都会伤到躺在床上的人儿:“解药拿来吧。”
“我没有解药。”凤于飞干脆利落的回道。
“嘭……”一股冷冽的气息猛然从上官弘烈的身上爆发出来,快如鬼魅的身影瞬间出现在凤于飞身前,修长而有力的大手狠狠得卡在凤于飞的脖颈上:“看来我的决定,错了。”
“我说过,我不是你的王妃,自然没有解药。”凤于飞毫不在乎那脖颈间越来越紧的手掌,依旧慢条斯理的说道:“但是,我可以替她解毒,只不过,时间要久一点。”
“多长时间?”上官弘烈松了一口气,不过手上的力道并没有缩减半分,只是冷冷得问道。
“一个月。”凤于飞不满得将上官弘烈卡在自己脖颈上的手拍打下去,依旧是那般清冷的语气:“不过在这之前,我需要你和我签订一个协议。”
“什么协议?”上官弘烈皱着眉头说道:“你可不要打什么鬼主意,这对你并没有好处。”
“在这一个月期间,我享有王妃的任何权利,但是不履行王妃的任何义务。”凤于飞迎着上官弘烈不耐的目光,唇边绽放出一丝妩媚的笑容:“一个月后,我保证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芽儿,那个时候,我需要你给我一份休书,从此,我们两不相干。”
“啪……”听到两不相干四个字时,上官弘烈的手掌猛然一缩,手中的茶杯应声而碎,修长有力的大手上顿时涌出鲜红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