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诗云:
美妙天堂人人想,以为扬城是香港。
到了城里进了厂,机器开得嗡嗡响。
工资不但不理想,吃饭就像上战场。
打工生活真不好,菜里可以吃出草。
汤里苍蝇在洗澡,桌上蚂蚁在赛跑。
菜里本来油就少,桌下还有蚊子咬。
……
我,崔来宝,是个地地道道的苏北男孩;有些黝黑的面部轮廓依然清晰,被风沙吹过的和酒刺留下的毛孔深深刻在脸上,粗野中还透出一丝文质彬彬的模样;浓黑的眉毛,单眼皮,两只小眼睛格外有神,颧骨微高,鼻梁高大挺拔;不胖不瘦的标准身材;海拔不高不低,给地球的压力稍微有点偏大。
我相貌不丑不俊,才能不华不丽,整个儿一个庸加俗,走在人群中绝对没人轻易认出我来。
今年刚从一个不出名的三类院校毕业,一般人我是不告诉他的,所学专业是文秘,但也不透不彻,半瓶子醋而已,反正上街购物也不用之乎者也。
我家是世代做维修工程的——修理地球的;到了我这一代,才稍微有点小出息,出了一个上大专的,可惜还得自己找工作。
就是我这样的庸加俗的一个人,竟福星高照般一不留神、阴阳差错、莫名其妙地进入了扬城的一家电子厂工作。
不是有句话叫做“工作着就是美丽的!”吗,于是我就去报名参家工作了。
我这次来报道,在网上看这个电子厂还不错,惹得几个没有找到好工作的同学直骂我走了狗屎运。
这让老衲结结实实地高兴了一大把,兴奋了好几个昼夜,经常在镜子面前做着迷人的鬼脸。
报到的时候,我心里顿时凉了大半截,犹如醍醐灌顶,和想象的美好状况大相庭径。
那些掌握我命运的人,竟将我分了好几次,几个铿锵有力的落差,最终将我分成了人力资源部里的一个小职员,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