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自知比不上,更因为没有勇气承受被拒绝的痛苦,他像一只肮脏的地沟老鼠,懦弱地缩在自己的世界,默默目送白贞与苏敏携手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在哥哥婚礼的第二天,他拖着行李箱离开了与白贞共同居住的家。
一个是自己血脉相连的半身,一个是自己最爱的女人。
他谁也不想辜负,谁也不想伤害,于是懦弱地选择了逃离。
可他依然疯狂地思念苏敏,想到心痛,想到呼吸困难。
用理智苦苦压抑着,他度过了一生中最苍白的一段时间。
直到有一天,他在邻近的超市中偶遇了选购食材的苏敏。
“阿贞?”
当熟悉的称呼在背后响起,他心如擂鼓,无措地僵在原地,只当这一切都是梦。呆怔了许久,身后的女人却欢快地扑将上来,一把搂住了他的手臂。
“不是说好了在家等我的吗?怎么又偷偷跟了过来?”
她一边说一边仰头笑着看他,像个得到心爱的糖果的孩子,声音是在他面前从未有过的甜腻,直甜进他心坎里。
“我…我我……”他靥染绯红,无措地倒退两步,再度开口时,声音低哑得吓人,“我不是……”
澄清的话说到一半,一股神秘的力量阻止了他的继续。鬼使神差的,白葭的脑海漂过一个诡异的念头——如果、如果苏敏真的将他当作哥哥,那么……
很可惜,他之前的表现还是太过异常了。苏敏很快发现了自己的错误,尴尬地松开了他的手。
“是阿葭呀……抱歉,你们兄弟长得很像,偏偏你和他今天还撞衫了,所以……”
她揪着鬓角掉落的发丝,有些发愁地解释着。
白葭深以为然。
他和白贞长得真的非常相似。唯一能分辨这对兄弟的印记在两人的臀部,白葭的左臀有一颗小巧的红痣,而白贞则没有——但这个位置太过私密,光就外表而言,两兄弟是无法立刻分辨的。
再加上、他今天又刚巧穿了与白贞一样的衣服,苏敏初看会认错,是顺理成章的。
只可惜——可惜他与哥哥的气质差了太多,只要略作交流,苏敏就能立刻认出他是谁。
白葭默默想着,脑海中浮现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模仿一个人并不是朝夕的功课。
但白葭跟在哥哥身边,与他形影不离了二十多年。
这世上没有谁比他更了解自己的哥哥了,就连苏敏也是。
怀着连自己都为之心惊的恶意,他回到家中,回忆着白贞的一举一动,站在镜子前,模仿着自己的双胞胎哥哥,从眼神到动作,到一切的一切。
人是很奇妙的一种动物。
当白葭是白葭时,他懦弱、胆怯、阴沉、卑劣,云集了这世间一切的负面内容。但当他幻想着自己就是那个人见人爱的哥哥白贞时,他却仿佛从崇敬的兄长身上汲取了力量,变得自信而果敢,举手投足都是成熟的魅力。
站在镜前,当自己都不自觉为镜中人到底是谁迷惑时,白葭试探着迈出了自己的第一步。
躲藏在白贞上班的必经之路上,暗自记下对方的穿着打扮,然后换上同样的衣服,装作是忘记拿文件,他敲响了苏敏的家门。
“怎么会忘记东西,这可真不像你。”
苏敏当时正在厨房清洗碗筷,听到敲门声,她打开屋门,毫不怀疑地将他迎入家中,临出门前,还踮起脚在他唇边啄吻了一下。
离去的脚步瞬间踉跄了。
他还是不够沉稳。
匆匆躲进附近的小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