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理得地享受着这富裕的物质生活,就没有资格抱怨这些。”
海亦风觉得安逸说得对,但还是心里不舒服,头一垂,显得更蔫儿了。
安逸搂紧海亦风,用下巴蹭了蹭海亦风的额头,“好了,不是还有我吗?”
李苏春节也过得不好,李苏爸妈打起来了,玻璃都砸碎了,还好没有砸到楼下的行人。
李苏吓坏了,瞪着眼站在房间门口不知所措。
李苏爸扯着李苏的后颈一边往门口拖一边大骂,“瞧你那个怂样子!哪点像老子的儿子?指不定是谁的种!”
李苏妈披头散发,大叫着抓上李苏爸的胳膊,“李尚军!你没有良心!我要跟你离婚!”
李尚军一脚就把李苏妈踹倒在地上,“孙已萍,终于说出来心里话了吧?你还惦记着那个王八蛋呢!你要是再给老子戴绿帽子,老子杀了你!”说完打开门,一把把李苏推了出去,“滚!”
李苏还没有穿鞋和衣服,家门就“嘭”的一声碰上了。
邻居们偷偷地打量着这里,回过头小声地交谈。
李苏就这样穿着睡衣恍恍惚惚地下楼,冬天里的冷风刮在脸上像刀片在削割。
李苏顾不上瑟缩,像一个早就没有了肉体的游魂,呆滞地往前走。
直到脚底传来钻心的疼痛。
李苏僵硬地低下头,红色的液体从脚下蔓延开来,浸润了旁边的碎玻璃。
李苏拨通了陆戈的电话。
十分钟后,陆戈从车上下来,一把揽过李苏,把李苏抱上了车,脱下来羽绒服紧紧地捂在李苏身上。
陆戈一边开车一边往李苏那边瞟,“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李苏半眯着眼睛,呆滞地看着车窗外的夜景。
为什么外面那么热闹?为什么大家的脸都那么红,笑得那么甜?
到陆戈那里,陆戈为李苏清理了一下伤口,上了些药,包扎了一下。
陆戈说什么李苏都一直处于那种游离的状态。
所以陆戈换方法了,陆戈得给李苏找点儿事儿做。
于是,陆戈活了一大团面,然后把面板搁在茶几上,对坐在沙发上的李苏说,“你看啊,我可不是什么不求回报的大好人,你受了我不少恩惠吧,是不是该返还点儿啊。”
李苏抿着嘴愣愣地看着陆戈。
陆戈把擀面杖放到李苏面前,“劳力偿还,给我擀饺子皮儿,认真点儿啊。”
这个对李苏来说是小意思,李苏力气不大,但非常灵巧,擀得皮儿又薄又圆。
而且陆戈不再问李苏家里的事儿,只说自己和发小小时候干得矬事儿,而且不提自己的家人,果然饺子包完以后李苏的脸色已经好多了。
两个人头碰头吃了好多热乎乎的饺子,从头到脚都热乎了。
陆戈就趁着这热乎劲儿把李苏拢在沙发上看电视,直到李苏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