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音愣住,下意识转过脸。
这里是司立鹤的家,找过来的人说不定也认识他。
青年是司立鹤的情人,因为司立鹤太久没有联络他而心慌意乱,所以擅自找上了门,想在这里蹲守。
他很讶异这个时间点楚音会出现在这里,随即又猜测楚音的身份,走过去问:“你是小司总的人?”
楚音低着脑袋,含糊地嗯了声。
“怪不得他好久不找我了......”
青年失落的一句话让楚音愣住,余光一扫,见到了青年左手食指上的一枚戒指,惊愕地抬起头。
“怎么了?”
注意到楚音的视线,青年把手举起来,“这个吗,小司总送我的。”
铂金的戒指,中间镶一颗红钻,司立鹤从圣彼得堡带回来送给楚音、又被楚音还回去的礼物,现在出现在了陌生青年的手上。
楚音抓紧了牵引绳,声音变得紧绷,“什么时候送给你的?”
察觉到楚音情绪波动的青年以为楚音是在争宠吃醋,不自觉地挺起胸膛,“两三个月之前的事情了。”想了想,“很久之前我就见小司总戴过,不过那时候都是我陪着小司总,你不知道也正常。”
楚音的脸刷的一下变得煞白,张了张嘴,讷讷地说不出话。
他终于反应过来青年的身份——司立鹤的情人,而青年也是这样看待他的。
司立鹤怎么会有情人呢?他被这个事实打击得垂下了脑袋。
青年找不到司立鹤,白跑一趟,也没有兴致跟竞争对手交谈,转身走了。
楚音茫然地原地站了好半晌,记起自己要去接果果,揉一下干涩的眼睛下了楼。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楚音都抱着果果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等待回家的司立鹤,混沌的脑子飞快转动。
他推算得出司立鹤把戒指送给青年时,他已经和司立鹤确认关系了,如果青年没有撒谎,再往前推,戒指根本就不是从圣彼得堡带回来的。
司立鹤为什么要骗他呢?
兜头一头冷水把浸在蜜罐里的楚音浇了个透心凉。
他有好多话要问司立鹤,可当司立鹤推开家门出现在他眼前,他还是习惯性地抱着果果迎接对方,甚至还坐下来一同吃了饭。
他很沉默,不过因为陈邵风要回海市,这几天他的情绪都很低迷,所以司立鹤暂时没看出什么端倪,还捧着他的脸亲了亲安慰他,让他不要难过。
楚音勉强挤出笑,看着司立鹤冷峻的五官,突然觉得青年很陌生。
直到在床上时司立鹤才发现楚音的不对劲。
楚音一直在哭,这种哭法跟平时情动不大一样,是真真正正从心底里散发出来的悲伤。
司立鹤没当即点破,匆匆完事,去调了可视门铃的监控记录看,越看眉头皱得越紧,深深地闭了闭眼。
楚音哭停了,一件件把被脱掉的衣服穿回来,红着眼睛坐在床上。
司立鹤进来的时候迎上了楚音的目光,楚音的眼睛眨一眨,泪又滚下来。
没想到先打破沉静的会是楚音,他还抽噎着,短短的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我得回家了......”
是啊,楚音有自己的家,再过几天,他的丈夫也要回来了。
这两个月司立鹤享受到的特权将回归到另一个名正言顺的男人手上。
“冷静一点。”司立鹤走过去,想握楚音的手,被躲开。
刚才还在他床上哭的人居然不让他碰?
司立鹤不悦至极,但耐着性子继续道:“我确实有过情人,正常的生理需求,我希望你能理解。”
楚音垂着脑袋哭得更厉害了,哭了会,抬起头来,“他说,戒指是你送的。”
“什么戒指?”
司立鹤根本不记得有这么一回事,回忆了几秒,才想起来确实有一次随口把戒指送人——但给情人送礼物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他正想开口,楚音抽泣着扔下一颗重磅炸弹,“你送我的戒指。”
思维敏捷的司立鹤脑子有一瞬间的发懵。
他终于全串起来。
楚音把戒指送回盛锐大厦后,他随手搁在了办公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丢进西装外套里,掉在了地毯上,所以那天情人捡到的戒指,正正是司立鹤谎称从圣彼得堡带回来给楚音的礼物。
一环环一扣扣,谎话总有被拆穿了一天,到这份上,就无所谓再遮掩了,干脆全部都扯开。
近两个月的幸福时光在这桩毫无预兆被戳破的往事下变得不堪。
司立鹤沉默了会,直接把问题抛回给楚音,“是我送的,那你想怎么样呢?”
楚音不敢置信地瞪圆了被泪浸湿的眼睛,说不出话。
司立鹤凝视着他,“你是有家室的人,如果当时我不逼你一把,你怎么有胆量迈出那一步?”
他把欺骗说得那么轻描淡写,把千方百计伪装成爱楚音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