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司机不会乱嚼舌根,但到底是外人,楚音觉得难堪,不太乐意地躲闪。
陈邵风花名在外,并不在乎这些,精准地摁住楚音亲了个够,临了还要嫌楚音假正经,不懂得回应。
“你第一次的时候比现在可爱多了。”
楚音身体一僵,用力地抿了下唇,“不要说这个......”
他的眉心痛苦地拧了起来,陈邵风冷哼了声,替他擦去唇角的晶莹,又抬起他的下巴端详,“既然非要我负责,跟我结了婚,怎么还学不会讨我欢心?”
楚音看近在咫尺的俊脸,心里有藤蔓一般的痛意滋长了出来,但他的人生一眼看到头,注定要跟陈邵风挂钩。
他凑上去亲了下丈夫的唇,带点讨好,也不想陈邵风再揭他的伤疤,轻轻地喊了声,“老公......”
陈邵风还算满意地摸摸他的脸,“这样就对了。”又揽住他的肩膀,恩爱有加的模样,“待会见了爸妈,醒目一点。”
陈家父母并不喜欢楚音,当年楚音害得他们颜面尽失,如果不是楚河和宋曼君夫妻俩出面讲明两家联姻而后的种种好处,他们根本就不会承认楚音这个私生子来当他们所谓的儿媳——至于其中另外的隐情,暂且按下不表。
陈奶奶已经能下床了,老人家更中意原先的订婚对象林家小姐,因此也不怎么给楚音好脸色。
楚音像个局外人似的看陈家合家团聚,脑袋要埋到地里去。
他的沉默惹来陈父陈母不快,只好尝试着说些好听话想哄陈家奶奶高兴,可惜他做什么都是错,最终陈家人更是嫌他碍眼让他到楼上去。
陈邵风姓陈,心自然向着陈家,当然不会出声阻止。
楚音听见他们要陈邵风找个女人给陈家留后,脚步走得更快了。
直到进了房间关了门,听不到任何声响,楚音才长吁一口气。
陈邵风并不是单纯的同性恋,只是相对更喜欢男人,他丝毫不怀疑哪天家里会突然多出个小孩。
陈家明晃晃的排外让楚音呼吸不畅,他走到窗台,想看看风景,那个把他下药的事情传播出去的老佣人正好路过,注意到他,抬起头来狠狠地剐他一眼。
连个帮佣都能给楚音脸色看。
他不生气,也气不起来,本就温和的性格在这些年的蹉跎里软化成一团棉花,再也开不出尖锐的棱角。
无人之际,他终于敢直面陈邵风在车上问他的话。
他嫌脏——
在陈邵风床上滚过的男男女女不计其数,他也不是非想捡别人剩下的吃。
他回瞪面皮老得像树皮似的帮佣,孩子气地想,你当块宝似的陈邵风我不当回事,心里不禁痛快起来。
可精神自我胜利法是很可笑可悲的。
一时的痛快过后,他仍是陈邵风的伴侣,仍要面对一地狼藉的现实生活。
作者有话说
谁(指)是不是你欺负咚咚(再指)还是你?!(瞪眼指)是不是你!
第6章
楚音在陈家的小半天度秒如年,一顿午饭更是吃得楚音消化不良,好不容易熬到离开,一坐进车里就累得长舒一口气。
陈邵风听见他的叹气声,嗤道:“让你好好表现,你倒好,一声不吭跟个哑巴似的。”
楚音早就习惯丈夫的冷嘲热讽,安静地垂下眼睛听教训。
他温顺的样子落在陈邵风眼里是很勾人的。
楚音自己并不知道,他的乖巧、绵善太容易引起人内心深处的施暴欲,好几次陈邵风都忍不住在床上跟他动手,逼他痛哭流涕,逼他挣扎反抗,丈夫把那当作情趣,可对于楚音而言是一种折磨。
陈邵风想起第一次见楚音时,那会儿楚音才十七岁,柔顺地坐在喧闹派对的最角落,也是这样半低着脑袋,露出一截白到晃眼的后脖子,像一只引颈受戮的天鹅,也像一朵未成熟的花骨朵——陈邵风有幸成为第一个嗅闻到花开时清幽香味的人,尽管过程染了血,但沾了血腥味的绽放更让人欲罢不能。
陈邵风数落的声音低了下来,近乎怜爱地伸出手去触碰年幼妻子稚嫩的脸颊,手背刚感受到温热细腻的触感,楚音吓着一般闪开了,睁着一双圆润的眼睛懵懵懂懂地看着他。
陈邵风一把揽住妻子的肩,压低声说:“今晚我过去,在家等我。”
楚音很轻地嗯了声,手被丈夫抓在掌心把玩,躲都不能躲。
这是他身为妻子的义务,也是他对陈邵风唯一的用途。
车子路过盛锐大厦,楚音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了出去。
“看什么?”
不过几秒,大厦就被抛在身后,速度快得连路过的人影都能没看清。
楚音也说不清为什么要看这一眼,他在期待什么呢?
他摇摇头,回丈夫的话,“没什么。”
他不敢更不能有任何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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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邵风来找楚音的次数频繁了许多,男人对楚音的兴致一阵阵的,相处长了觉得无聊,冷落久了又觉得心痒痒,但要他守着一个楚音过一辈子显然不可能。
当年陈邵风跟楚音结婚还有一个原因。
林家小姐不是个好糊弄的,陈邵风被家人安排跟林小姐第一次见面,对方就给了他个下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