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啸林干净利落地把这只剁了脑袋的大鹅按到开水里头,三下五除二就收拾得干干净净,连一根毛茬都没有。
“小宋村长,这大鹅咋整?囫囵个的还是剁成块!”
“剁块!”宋书书回过神来。
菜刀挥舞,一只十来斤重的大鹅,被剁成小块。
虎啸林还特意留了一个完整的大鹅腿,向胡莉笑嬉嬉地道:“这个归你,看住喽,别让老狼抢了!”
“老狼还在家里醉着呢!”
宋书书叹了口气,可以预见到,村里未来肯定会出现一个因为情伤而导致酗酒的酒鬼。
偏偏他还没有任何办法,虽说要忘记旧爱并不难,只是时间不够长,新欢不够好,可是一时半会,自己上哪给郎惊空找更好的新欢去,自己是来当村长的,不是来当媒婆的。
叹着气烧开了水,先把肉块焯水去血沫,然后刷净锅,架火把锅烧热,也不用放油,这只大鹅本就肥硕,扔到锅里硬炒,马上就被炒出满满的油脂来。
什么佐料都不放,就这么硬炒,油脂微微带腥的香气扑鼻而来,十几分钟之后,肉块被烧成酱红色,锅底已经有不少油了。
把炒出来的油盛出来一大半,这鹅油用来烙饼贼香。
这个时候再加上葱姜蒜花椒八角香叶,然后再加水慢炖,炖它一个小时,再加上点土豆和酸菜,就算是小鸡炖蘑菇,也要在它的面前甘拜下风。
在乡下,炖一只大鹅属于仅次于杀猪宰羊的硬菜了。
炖出来的大鹅,鹅肉酱红,因为炒出了大量的油脂,皮肉紧绷绷地贴在骨头上,里面的酸菜和土豆,都是油汪汪的,一股难以言喻的香气扑鼻而来。
鹅虽说是扁毛,却属于大牲口,炖出来的肉质,更像猪肉或是牛肉,不像禽类的白肉,当然也更有嚼头。
满满的一盆刚刚出锅,郎惊空就摇摇晃晃地来了,进屋先抽了抽鼻子,瞄了一眼桌上一大锅炖大鹅,摇了摇头,先去床底下,把宋书书从镇里带来的白酒翻了出来。
老候只乐意喝烧刀子一样的北大荒,对于百多块的中档酒反倒没兴趣,倒是便宜了郎惊空。
郎惊空撬开瓶盖,先对瓶嘴咕嘟嘟了灌了两大口,打着酒嗝就要往外走。
宋书书赶紧拉住郎惊空,无奈地道:“狼哥,就算是喝酒,也要吃点菜啊,光这么喝,很容易喝出酒精性肝硬化来,到时候可就没救了!”
“喝死拉击吧倒!”郎惊空摆了摆手,还要往外走。
宋书书赶紧把他拉回来,硬按到桌边上,拿了碗筷,非要他吃点菜不可。
大门外头,凤哥站在门外抽了抽鼻子,脸色有些难看,然后转身就走,免得进去看到盆里熟透的大鹅闹心。
一直缩在床角的书杰,在凤哥离开之后,一双大眼睛眨了眨,明显松了口气,然后双手撑着床,一蹭一蹭地蹭到了桌子边,悄眯眯地摸了碗筷,缩着身子,悄悄地吃了起来,有如透明人一般。
别看她动作小心,小嘴嚼得却特别快,筷子下得也是又快又准,专挑好肉下筷子。
胡莉的碗里放着两个硕大的鹅掌,嘴上叨着一个大鹅腿,吃得满嘴流油,红光满面,一只大鹅全都补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