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拉着陈余转身离去。
两人沉默走了半晌,来到村外安顿白虎的地上。
彩云忽然说道,“夫君是打算这辈子都不松开彩云的手了?”
陈余低头,正看到十指交叠的两只手,一时老脸发红,触电般将手抽开。
“刚才只顾着异魔了,没留意。”
等翻身上马,彩云又道,“时辰尚早,倒不急着洞房。夫君想要知道的事,今日你我秉烛夜谈,彩云知无不言。”
“……”
院子里,彩云取来一坛酒,慢慢得倒上两杯。窗外的月色沿着窗棂徐徐洒下清辉,将摇曳的红烛照的有些羞赧。
陈余喝了一口酒,提起了几分勇气,“还是先说说我的来历吧,虽然我自己也搞不明白。”
借着酒意,他将与李霜一同到达第七圣堂的经历娓娓道来,彩云听得连连赞叹,“没想到,这青铜面具竟有如此神异。”
陈余苦笑,“你知道新海城的具体位置吗?”
彩云摇了摇头,“不只新海城,你口中提到的各种教派,势力,甚至联邦我都从未听过。”
虽然心中隐隐已有预料,但彩云的话还是让陈余有些失落,就像溺水时胡乱抓住的一根救命稻草,被激荡的水流轻而易举的冲刷折断。
彩云抬起头,目光落在陈余身后的某个角落,似无意说道,“后悔吗?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叫做李霜的女子,你本不会遭遇这些。”
陈余低头饮着酒,没有留意彩云的举动,闻言只是摇头,“她曾救我一命,帮她做些事情也是应该的。”
“哪怕她存心害你,或者根本未将你的安危放在心上?”
陈余略一沉吟,眼中闪过李霜湛蓝色的眼瞳和那张倾国倾城的脸。虽然她行事神秘,言语乖张,但当强大的堂主现身,她还是毫不犹豫的选择创造机会让陈余安全撤离,自己独身面对现境。
“她……也许有苦衷吧!”
彩云凝视着陈余的眼睛,问道:“你喜欢她?”
陈余一怔,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与李霜初遇的场景,不自觉打了个冷颤。她可是生命神教前途可期的神官,又怎会与荒野上的普通流民产生纠葛,而且与她太过亲近,早晚会死在她的算计里。
彩云从他的眼中看出了答案,旋即轻笑道:“看来你很害怕她。”
“没关系,以后我保护你。”
陈余看了眼窗外的如霜月色,明明是旧土难觅的美景,他却无心欣赏,只有满腔黯然与忧虑,“也不知道七月如今怎么样了!”
彩云察觉到他的失落,心中有些不忍,“也许……我有办法送你们回到原本的世界。”
“要怎么做?”
陈余猛地站起,双手紧紧握着彩云的肩膀。
彩云好看的眸子里蒙上一层水汽,委屈道,“疼!”
“对不起,对不起。”陈余连连道歉,又重新坐下,心中既期待又忐忑,“你真能帮我?”
彩云点点头,伸出了一根手指,“不过,我有一个条件。嗯……现在还没想好,到时再跟你说。”
这话听着无比耳熟。好像被李霜框进第七圣堂这个刀山火海之前,她好像也是这般说得。但陈余却别无选择,只能应下。
“如果我能办到,一定不会推辞。”
彩云晃了晃清辉如雪的小指,笑道,“拉钩,骗人是大黄。”
院子里,某种熟睡的白虎莫名打了个哆嗦。
陈余只好陪着她继续这幼稚的仪式,像是在哄着长大许多的妹妹七月。
“现在能告诉我离开的方法了吧!”他有些无奈得问道。
彩云点点头,手中多了只泛着青光的物件,“月圆之夜,戴上这只青铜面具,我会用咒法送你们离开。”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那人却在回首阑珊处。
陈余激动万分,连日压在胸口的一块大石落下,整个人看起来神采奕奕。
他又给彩云添上满满一杯酒,“多得话不说,全在酒里。”
说着他取来一只碗,满满倒上,一饮而尽,只觉口津生香。这酒一入喉,便让人回味无穷。
咔哒,一枚银白色硬币忽然滚落在桌上,不规则的旋转了数圈,余力用尽,终于不甘不愿的平躺下来。
这是……李霜留下的硬币。不知为何,一直装在自己的贴身衣兜里。
李霜,竟然把她忘了。陈余如同被当头浇下一盆冷水,满腔喜悦一下凉了大半。他目光探寻的望向彩云,问道:
“我的一位朋友,就是李霜,也有可能到了金沙国,能请你帮忙找到她的下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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