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陈余又有些好奇地问道,“她究竟有多厉害,能让你怕成这样!”
莫渔身躯莫名一颤,像是回想起了某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他咽了口唾沫,说道,“她的能力你已经见识过了。你是没见过,她揍起人来才是真得狠,容嬷嬷听过没,手指粗的针哪,对准屁股就扎了下来,一点都不讲武德!
说道激动处,偌大得汉子禁不住眼圈泛红,潸然泪下,像小媳妇儿一样抽泣起来,“大冬天的被脱光了衣服,皮鞭子沾凉水,倒吊起来打呀……”
陈余越听越不是滋味,生出一种感同身受的委屈和同情,他拍了拍莫渔的肩膀,安慰道,“好兄弟,苦了你了。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美少女总有熬成黄脸婆的时候。今天让我知道了这事,哥们说什么得让你翻过身来。正面莽不过,咱们就侧面突破……”
“哥们教你几个绝活,等她上厕所的时候往粪池里扔一挂鞭炮,让她发‘粪’图强;姨妈来得时候你给她送两只冰棍,让她明白什么叫痛彻心扉……再不行,就先苟两年,佛祖还有打盹的时候呢,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前日防贼的道理,咱就不信她睡觉的时候还能睁着眼睛!”
陈余唾沫星子横飞,把莫渔忽悠得一愣一愣的。他一边竖起大拇指,一边掏出一个笔记本逐条记录下来。
莫渔爆发出一阵张狂魔性的大笑。
“哈哈哈……就这么办!咱们兄弟珠联璧合,被压迫的人民终于等到了雄起的视乎!”
“咳咳……纠正一下啊……那个词叫意气相投!”
“呃,好兄弟,还是你有文化!”
……
新海城某栋大厦,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女人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她对这里的布局极为熟悉,轻车熟路地向着某间办公室走去。
来往的职员见她面色阴沉如水,竟然吓得连招呼也不敢打,更别提拦住他了。
新来的前台小妹妹觉得那人有些眼熟,悄悄将主管下发的“重要人员名单”的照片对比了一下,惊出了一头冷汗,因为她的照片,赫然排在榜首。
怀着忐忑地心情,前台小妹妹按照流程,悄悄打了一个电话。
“什么,她怎么来了!”
正在慢慢悠悠品着茶的隆卡斯,骤然听到秘书汇报这个消息,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黄绿色的茶汤溅落在褐色的木质地板上,留下一片刺目的斑驳。
墙壁上的几幅抽象派画作也像是被吓到了,荒诞得线条好像更加扭曲了几分。
他顾不得因浪费一泡好茶而心痛,就慌忙起身,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对秘书吩咐道,“不行,我得出去躲躲。她如果问起来的话,就告诉她我已经出差了,半年内不会回来……”
他又有些心虚地嘀咕道,“半年……应该消气了吧!”
此刻他背对着房门的方向,没有注意到秘书正疯狂冲他使着颜色,也没注意到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不速之客已经不请自来,闯入了房间。
“半年足够了!”
“那就好!”隆卡斯松了口气,忽然又觉得有些不对,这个声音,怎么听起来那么熟悉。
隆卡斯僵硬地扭过头来,先是看到了摊着手表示无能为力的秘书,冲她投去了一个严厉的眼神,然后,他用一种熟练得令人心疼的速度换上了既谄媚又无辜的笑脸,就连说话的语气里也带着一丝惊喜:
“瞧瞧是谁,我们美丽优雅的方院长,我就说今早窗外的喜鹊怎么忽然开始鸣唱,原来是在提醒我将有贵人造访……”
方院长皮笑肉不笑得说道:“不是要出差嘛,走吧,我帮你拎着行礼!”
身处修罗场的秘书眼观鼻鼻观心,恨不得立刻钻进地缝里,以免遭到无妄之灾。她心中不停默念着,“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然而,残酷的墨菲定律是临时抱佛脚的祈祷无法规避的,残酷的现实像是沉甸甸地车轮朝她碾了过来。
“小刘,我提醒过你多少次了,工作的时候不能粗心大意,更要有大局观,分得清轻重缓急。看到方院长过来,还不立刻帮我把其他行程推掉,还有什么工作能比接待方院长更加重要?”
该配合演出的秘书适时接住了领导丢过来的一口大黑锅,她迅速进入状态,垂头丧气得耷拉着脑袋,眼眸低垂,嘴角微微努起,将失落、委屈和惶恐得感觉演绎得恰到好处,更咽着说道,“都是我的疏忽,险些耽误您和方院长的大事……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下次不会了!”
职场绝学之转移矛盾,完成度百分之九十。
隆卡斯一面批评着下属,一边偷偷打量着方院长的反应。
果然,泫然欲泣的小秘书委屈巴巴的模样勾起了方院长心中的柔软,她有些看不过去了,“行了,别跟小孩子过不去,也不是什么大事。”
隆卡斯心中暗喜,面上却仍是余怒未消,“幸亏方院长宽宏大度,这次就不惩罚你了。行了,你出去吧,回去好好反思下自己的工作方式和态度的问题,交一份三千字的检查给我。”
小秘书嘴角一抽,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老家伙分明是报复她没能拦住方院长。
心里的小情绪终究没敢表达出来,这一次的委屈却并非全是表演:
“是!我会认真检讨的。”说完,她失魂落魄得走了出去。
“下面的人不懂事,让您见笑了。”隆卡斯重新挂上了温和的笑脸,“对了,您找我什么事,医院的运行经费有问题?还是安保力量需要加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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