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冉冉病了。
就像一片孤叶吹落树枝,一丝云气脱离大海,她的精神日渐衰弱,俏脸消瘦憔悴,绿鬓纷纷转白。
这种时候,她那面冷心热的师父苏易水,温柔宽厚的师叔曾易却通通不见人影。
她昏沉沉地缩在床角,眼皮重逾千钧,已彻底无法撑开。
每逢入夜,却总有一只手小心翼翼,贴上她的额头。
那是一只微凉的,柔软如莲花的手。
仿佛莲瓣亲吻脸颊,用冰露沁湿干裂的双唇,为薛冉冉带来一瞬短暂的安宁。
她疑心那只手是师父苏易水的。
因为她曾误饮桃花妖的药酒,在梦中摸过师父的脸,手,腰,对那种轻云般的触感记忆犹深。
但幻境毕竟只是幻境。寒玉般拒人千里的师父,怎可能如此温顺地与她亲近?
那只比女人更软的手,可能来自羽童师叔或者师妹丘喜儿罢。
不管是谁,每日入夜时分,已成为薛冉冉最期盼的一刻。
几天过去,安抚她的却不仅仅是手了。慢慢拭去额间冷汗后,那只手换作了一片红菱似的唇,慢慢凑近她的嘴角,将缕缕清气渡入喉管,蔓至全身经脉。
薛冉冉忍不住张口一咬,被牙齿含住的软肉颤了颤,随即顺从地打开,仿佛一层融化的芳蜜,冲淡薛冉冉满口的苦涩。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失礼之举。
苏易水的脸再次浮上心头。
虽然那片唇肉很软,很甜,但薛冉冉依稀能辨出,那是属于男人的呼吸!
她红着脸,哑声试探道:“师父?”
来人呼吸一滞,迅速扯回嘴唇,落荒而逃。
也不知在躲什么!
此事之后,那人每日依然悄悄看她一回,却不再把嘴唇送给薛冉冉咬了。
就算是个病鬼,薛冉冉也不想做个糊涂鬼。
蓄养了几日精神,她勉力凝聚一丝神识,附上腕间的凌霄藤,一片藤叶贴着来人的衣袖,轻轻飞了出去。
那人一言不发,提灯去了个冰窟般的地方。
周遭灵力渐渐充盈,竟让薛冉冉的神识从一片漆黑中觉醒,看清了眼前景象。
眼前流水如带,清香似雾,朵朵透明的莲花在水中次第绽开。薛冉冉十分熟悉,这里是西山的冰莲池,师父平日带她静心潜修的一处秘境。
她的师叔曾易正坐在水岸边,动手点燃一排明烛。
烛光照亮了幽深池水,和水中央一个赤裸的背影。
那无疑是个非常让人心动的裸背,蝴蝶骨匀称秀美,凝脂般的肌肤蕴藏力量,连横贯背心的一道深红剑痕都显得冶艳风流。
长发从玉颈垂到腰窝,仿佛从雪山流出的一弯绿水。
绿水的源头插着一只水晶莲。
是苏易水的莲花簪!
水中人微微侧头,露出薛冉冉再熟悉不过的脸。
如果薛冉冉可以说话,此刻她一定会“啊”地尖叫出来。
因为水影灯辉中的苏易水,比平日里美得多,简直是有些销魂蚀骨,惑人心神。
凌霄藤叶猛地一颤,失足跌入流水,软倒在苏易水身前。
对面的曾易师叔也在此时跳入池中。
曾易盯着活色生香的师父,神情却淡定得很。
不止是淡定,更夹杂了无尽的幽怨,无语,头疼。
因为曾易毕竟和苏易水相识了十多年。哪怕是天下第一美人,如果总是让人做些为难的事,也一样会让人头疼的。
苏易水等得不耐,蹙眉催道:“你快些。”
曾易深吸数口气,脸色微红,十分斯文地掏出件玉器。
他以膝盖拨开苏易水的一条腿,熟门熟路地将玉器塞入……苏易水的身下!
水面荡开层层涟漪,薛冉冉甚至听到了软肉咬紧金石的声音。
苏易水靠在曾易怀里,将长发一甩,抓着曾易颤抖的手,极有节奏地抽送起来。
雪臀在水中上下起伏,双腿摇曳如兰草。
明明是最亲密的情人才会做的事,苏易水却神情痛楚。曾易也屏气凝神,像个给病人诊脉的大夫。
这诡异场景,让薛冉冉胆战心惊,不敢细看。
多情流水却载着她绕池而游,将一切瞧得清清楚楚。
渐渐地,她明白了苏易水痛苦的缘由。
他身躯发软,面色潮红,鬓间和脸上却结起层层冰霜!
寒霜缓缓蔓到全身,仿佛是从苏易水的肺腑中穿透而出,扎得他气息凌乱,一线血痕溢出唇角。
难道只要师父情动,就会功体溃散,身上结冰?
曾易颤声道:“你行不行?”
苏易水瞪他一眼,将手中玉势一捅到底。
一缕温热液体从他腿间喷出,前胸后背却被霜屑覆满。
曾易惊斥:“你不要命了?”
苏易水连连喘息,勉强道:“你再迟疑,不仅要我的命,也会要沐清歌的命。”
曾易咬牙,挥手唤出一面水镜。
他揽起虚弱情动的苏易水,将玉势抽出,让苏易水的双腿夹紧水中央最大的一朵冰莲花。
曾易以器修闻名,一只手掌打磨过无数机巧仙器,此刻长指伸入苏易水隐秘之处,灵活细致地按压抠挖起来。
水镜投出苏易水腿间情状,每处细节都被明烛照得无处藏匿。
他的腿间,竟被曾易掰开了一道湿淋淋的肉缝。
薄茧顶开软肉,露出一朵红润带露的娇花,与嫩黄莲房相对。
薛冉冉如遭雷殛:师父的身上……竟长了个女子才有的器官。
曾易观察着水镜,将拢在冰莲花心的一丛丛花蕊尽数埋进苏易水的女穴中。
莲房紧贴着穴肉,透明花瓣密密匝匝地填满了苏易水的臀缝。
曾易划开苏易水的指尖,朝那冰莲花心融了一滴血。
只见苏易水腿间莲花骤然暴涨,转瞬便有一人之高!花瓣托着苏易水的腿根往中心闭拢,将苏易水整个身躯裹入花中。
莲蕊吐露异香,自行张阖数次。待薛冉冉再次看清时,苏易水已跨坐于巨大的花心上,穴肉抵着莲房反复研磨。他的双腿几乎被扯成直线,霜雪般的脚踝无力地垂落下来。
他的头脸手足落满白霜,连汗珠也凝成冰屑,水镜中却另有一片妖红诡谲景象!
曾易面红耳赤地盯着镜面,苏易水阴道深处的情形赫然在目。
只见迅速膨胀的花丝与花药塞满女穴,将嫩肉撑得彻底洞开,再无一丝罅隙。那些花蕊太长,生长得太快,被不断溢出的淫水浸润,争先恐后地抵着宫口戳弄,仿佛不凿开关隘,誓不罢休。
苏易水被钉在莲房上,痛得两眼翻白。他挣扎着想跳下莲台,却只是徒劳地跌进更深处,好让穴中花蕊扎得更透。终于——花蕊破开宫口,涌入子宫深处。
水镜中映出一处绯红紧窒的肉腔,似乎是……苏易水的宫内。每根花蕊的顶端都长了一粒圆卵状的白色花药,此刻它们攀着宫壁不断蠕动,仿佛无数颗缅铃在苏易水宫内嗡嗡震动。
苏易水惨叫一声,软泥般趴卧,陷入长久的痉挛。
曾易袖手旁观,不去解救他,反而一会儿压着他翘起的雪臀往下按,一会儿扶着玉柱似的莲根朝上顶,似要将他的身体串在这株冰莲花上。
曾师叔这是要做什么!
冉冉又惊又急,身子一窜,飘萍般荡到了莲叶上。在她眼皮子底下,苏易水的女穴又吐出一大股汁水,浇透了穴口紧贴的莲房。嫩黄莲房似有所感,竟生异动。只见几十颗排列整齐的雌蕊,忽然滚珠般东倒西歪地胡乱流窜,将苏易水身下莲房扯成了一团飞速蠕动的肉匣子,匣中弹丸挟风雷之劲,蓄势待发。莲根一抖,那团变形的雌蕊如离弦箭簇,一齐射入阴道,扫遍花穴,直捣子宫深处!
苏易水如癫如狂,两条凝冰的长腿用最后的力气扑腾,只见莲根一歪,他从重莲瓣中跌入曾易的怀抱。
薛冉冉随着倒塌的莲叶天翻地覆,一头扑进了苏易水的发顶。
她看见曾易默不作声,拨开苏易水烧红的嘴唇,喂了颗丹药。
曾易的手指在苏易水喉中搅了又搅,又反复按压喉管,那颗丹药却怎么也咽不下去。因为除了舌头和眼珠,苏易水的全身肌肤如今已被寒霜封锁!
曾易低叹一声:“师父在天有灵,可别怪我!”
随后便托起苏易水的下巴,含紧他的双唇,舌头伸进戳弄半晌,总算让这祖宗吞下了药。
薛冉冉目瞪口呆地望着苏易水。
眼前人无疑是她师父,她却绝不敢相认。
师父浑身上下充盈着情动的粉色,双颊酡红似醉,咬破的嘴唇仿若朱霞。可这一切艳色又被层冰覆盖,将师父冻成了一尊湘妃、太真似的玉像。这玉像被翠叶绿波环拥,姿势却并非霓裳羽衣歌舞,而是双腿大开,雪臀摇曳,乳珠挺立,身下唯一可以活动的穴肉正自行收缩吞吐,任流水冲来刷去。
他的手腕扶在腿弯,指尖距乳首不过毫厘,闭不拢的唇角流出涎液,又迅速凝成冰霰,从唇角滚落。明明四肢俱被冻结,不能动弹,他却仿佛仍被情欲掌控,下一秒便会冲破桎梏,放荡地抚慰自己。
苏易水没有动,水镜中的景象却一直在动。
冰莲花的雌蕊与雄蕊已在温暖的子宫中交缠了很久。
它们附在宫壁上,刺激得宫腔剧烈收缩,待雄蕊好不容易寻得雌蕊,终于将花粉尽数吐出,彼此厮磨,挤出黏腻汁液,将子宫浸得又湿又滑。
冰莲花引自化外瑶池,与寻常莲花不同,渐渐地,一粒粒极小极嫩的种子从花蕊交合处结出,在子宫中顽皮地钻爬游荡。
曾易见时机已到,将一根中空的苇管小心插入苏易水穴内,慢慢捅到宫口。他指尖凝聚灵力,源源不断地沿着管口渡了进去。灵气滋养下,宫腔中的种子迅速长大,结成一颗颗透明圆润的冰莲子。
可水镜中越热闹,苏易水身上的冰霜就越凛寒!
他已失去知觉,任由曾易和流水摆弄。
不能再等了……曾易将玉势飞速撑开苏易水的穴肉,慢慢将之送入,一只手则贴上宫腔,隔着肚皮用力按揉起来。他以灵气催动,紧盯着水镜,让苏易水的宫壁抖动,将颗颗冰莲子拢到一处,最终凝成一大颗剔透光滑,水晶珠般的硕大莲子。
这颗冰莲子缓缓游移,终被宫口吐出,流向丹田处。
水镜显现出苏易水干涸破碎,布满残霜的丹田。
属于修道之人的金丹只剩一小半,另一半丹体本是冰莲子所铸,如今却所剩无几。
新生的冰莲子落在金丹边缘,两者始终无法相融。
曾易咬着苏易水的耳廓,传音道:“既已选了这条路……十年之功,当真要废于一旦?”
这句似叹似恨的话语,在苏易水的识海中不断回荡。
随之而来的还有曾易缓缓念出的,灵犀宫修补内伤的心法。
……曾易和薛冉冉都在等。
只见苏易水凝霜的眉头微动,丹田处冰雪渐渐消融,冰莲子咬紧残丹,合二为一。
新补的金丹光华流转。
苏易水身上的冰霜也在缓缓融化。
融开的雪水湿透了曾易的衣袍。
他怀中的苏易水也渐渐复苏。
苏易水面色转红,神识清明后,忍不住蹙起眉头。
他发觉,曾易的手连着玉势还在他体内,没来得及取出来。
曾易一眼便瞧出他在意什么,没好气道:“快好了,你别急!”
湿淋淋的手掌离体时,苏易水却出其不意,一把掀开曾易的下裳。
于是薛冉冉瞧见了她那坐怀不乱,妙手仁心的曾师叔,身下其实阳根挺立,支起巨大的一片。
曾易两眼一黑,耳根炸红。
始作俑者苏易水却得意地嗤笑了一声。
唉。
师父从来就是这样的脾气。他自认为在曾易面前丢了脸,就一定会找回场子,揭开那层对大家都好的表皮,当面告诉曾易,你也不是真的柳下惠!
可曾师叔只是个正常的男人。他忍得那东西都要断了,也不逾矩,难道这还不算君子吗?
原本心疼师父伤重,在心底泣不成声的冉冉,忽然又深深地为师叔鸣起了不平。
曾易短暂地失态后,却已恢复神色。
他苦笑一声,用师兄的口吻轻斥道:“都是做师父的人了,还如此幼稚。”
苏易水却不知在想什么,他幽幽道:“……你们不喜欢我,难道我不知道?”
曾易道:“啊?谁们?”
苏易水冷笑道:“你,沐清歌的一堆徒弟们。”
在苏易水心中,曾易和旁人一样,打心眼里瞧不起自己这种欺师灭祖,与无数人上过床的人。他帮苏易水,或许只是为了遵守师命,完成沐清歌的托付而已。所以哪怕这些年来,出于各种原因,曾易已用各种器具碰过苏易水的身体,每次都被刺激得血脉砰张,他也不会真的碰苏易水。他这种人,与苏易水原是泾渭分明,属于两个世界的人。
那又如何?除了沐清歌,世上本也没有人值得自己在意!
沐清歌那些蠢徒弟,曾易秦玄酒诸人,一个个夏虫不可语冰,最好永远不要来麻烦自己!
苏易水冷声一笑,眼角却忍不住有些发红。
曾易顺着师弟九曲十八弯的心思,揣摩半晌,终于一拍脑袋,明白了言下之意。
曾易摇头道:“……这又是犯哪门子病?我只是不想被师父砍掉另一只手罢了!”
苏易水转头看他:“什么意思?”
曾易道:“师父曾放话,不许别人打你的主意。碰手砍手,碰脚砍脚,我只剩下一只手,难道不该好好地爱惜自己?”
苏易水道:“……她什么时候说的?”
曾易道:“在你刚来西山,很多师弟以为你是男宠的时候……不是,你居然不知道?”
那时苏易水刚被掳至西山,恨沐清歌入骨,只怕她的每一句话都过耳即忘。
苏易水愣了愣,品着沐清歌话中的意味,不免心中一荡,又高兴起来。
他一高兴,瞧见曾易胯间高高鼓起的玩意,当下大发慈悲,用两只纤长柔软的手套上去。
曾易颤声道:“我,可以自己来……你,我,做什么……”
苏易水道:“我只是有些好奇,沐清歌日后知道了,会不会真的砍掉你这里。”
曾易:“……”
他还待义正言辞地谴责一通,苏易水却干脆利落地掐紧要害,手指揉捏马眼,沿着那根炙热柱体忽疾忽徐,缠绕着打圈,三下五除二便让隐忍过久的曾易缴械,射了一手。
当着曾易的面,苏易水将沾染白浊的手掌仔细濯洗干净。
薛冉冉望着苏易水的脸,不知为何,她竟觉得此刻的师父格外生动,不再摆起冷冰冰的架子,依稀有了些话本中风流骄纵的仙门小弟子的模样。
曾易沉默,再沉默。
等苏易水支起虚弱的身子要走时,他才怒道:“故意的,你小子绝对是故意的。你就是记恨我不让你接近冉冉……”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师父受尽折磨,修补金丹,想来还是为了那位沐仙师……”
冉冉埋头在师父的发丝里,心酸又心软地睡去,随苏易水飘出了冰莲池。
至于苏易水修补金丹,本是为了替冉冉续命;先前他遭冰莲功反噬,道心损毁,也是因为与冉冉相处时的情难自禁,这些皆是前因后话,在此不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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