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过来,捏捏何守峥的脸,“姐姐叫沈惜凡,不是沈稀饭!”站起来,转到院子里面接起电话。
她那边很热闹,估计是在酒店里,还有酒杯碰撞的响声,沈惜凡笑着说,“虽然还没有到十二点,但是我怕到时候打你电话成了热线,所以早早打了出去,还有,我怕我撑不到十二点,因为我今天喝了不少酒,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
怪不得小丫头一来这么多话的,他问道,“喝了多少?”
沈惜凡支吾了一下,“好像是半斤白的,半瓶红的,感觉喝都喝饱了,所以觉得很亏,都没有吃多少好吃的,我家那群人全是酒鬼,敬了一圈下来还来第二圈,二十多个人,连我小表弟都被灌的醉晕晕了。”
她喋喋不休的说着,那边手还在比划,旁边还有小孩笑,“小姨妈,你喝多了。”
沈惜凡瞪她,“我还能喝!”然后她又转过跟何苏叶诚恳的说,“我还能喝,真的,信不信你晚上来找我,弄个花生米、酸豆角做小菜,开瓶五粮液,咱们不醉不归!”
五彩绚烂的烟花此起彼伏,照在他脸上,何苏叶轻轻的笑起来,“小丫头,别逞能了,快回去睡觉吧,还喝呢,还喝我就给你熬中药吃了。”
又说了好长一会的话,沈惜凡才挂掉电话,何苏叶摸摸冻僵的手,转进厨房倒了一杯热水,捂在手上,张嘴想喊何守峥,发现似乎嗓子有些沙哑,估计是刚才因为急着去接沈惜凡的电话忘了把大衣披上,冰天雪地里站上个半小时,身体再好的人也受不住。
但是他心里甜甜的,嘴角驻留着一丝淡淡的笑意,何守峥看到之后快嘴,“小叔叔,你现在的样子好像偷了腥的猫,爸爸也会那么笑!”
第二天果然是有些咳嗽,他并未在意,赶在超市关门之前买了大堆的东西,又给小舅舅打了电话,约他一起去外公家拜年。
何苏叶的外公是军区高官,为人严厉,作风硬派,对子女均是要求严格,何苏叶是他的幺孙,却极其疼爱,毫不掩饰。自从妈妈去世后,何苏叶去外公家的次数不减反增,逢年过节都会去吃饭,倒是整个家中,他见到父亲的次数最少。
那边给小辈们分完了红包,热热闹闹的开宴,郁家人多,何苏叶的舅舅有三个,姨妈有一个,加上小字辈摆了几桌。
郁爷爷仍是家长派作风,吃完了便去了书房,子孙习以为常,气氛顿时活跃多了,何苏叶的小舅舅坐在他旁边,“小样,咋还没见你带个女朋友回来给我们看看?”
大家都笑起来了,他的小外甥女好奇的问,“什么是女朋友呀!”
另一个外甥得意洋洋,“女朋友都不知道,就是可以跟小舅舅玩亲亲的女人!”
童言无忌,全部人都哄笑起来,连小保姆都捂着嘴偷偷笑,何苏叶也笑,“这事急不来,等有合适的吧!”
其他人不放,纷纷撺掇,“不行,不行,罚酒,罚酒!快给他满上!”
一顿饭下来,他也微微喝多了点,去洗手间湿湿脸,郁奶奶叫他,“苏叶,你外公叫你去他书房。”
郁爷爷坐在棋桌旁,看见他进来,招呼他,“苏叶,陪我下盘。”
他执白,郁爷爷执黑,因为不是经常下棋,他以一目输掉了,郁爷爷点头,“尽管输了但还是不错的,很久没下了吧。”
何苏叶仔细想想,“应该有一年了。”
郁爷爷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帮我看看这腿吧,早年打战的后遗症,一到冷天就酸痛。”
乘着他诊视的时候,郁爷爷缓缓开口,“苏叶,我们从没怨过你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