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少尉你能不能把手松开。”
兰斯利这才发现自己一直紧紧的抓着他的手,连忙像烫到一样的甩开。
被甩开的手砰的一下撞上胸口,白司成痛苦的惨叫一声:“兰斯利,你想杀了我吗?”
没想到自己的无心之举会伤害到对方,兰斯利连忙道歉:“很抱歉,我……要不要把医生叫过来……”
缓缓的摇着头,白司成说:“不用了,好在刚刚用过普特林,现在好多了,胸腔里也没有之前那么疼了。”
兰斯利重新回忆起白司成和护士的那一段对话,问道:“那个普特林是怎么回事?”
“少尉你一定吩咐过要使用最快速的治疗方式吧?普特林vi就能最大限度的治疗受损的器官,只是要吃些苦头罢了。”
吃些苦头?兰斯利脑袋里回忆起刚才让他仅仅是旁观都觉得心惊肉跳的一幕,如果那只是吃些苦头……
“虽然过程很难熬,不过现在的确是好多了,不愧是联邦最顶级的治疗液,我觉得用不了一个星期就可以出院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无论是肋骨上的伤还是受伤的肺部应该可以基本愈合了。
“一个星期?”兰斯利眉头皱了皱,“那你的训练计划也可以提前执行了。”
白司成脸上的兴奋之色很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那个,也许需要一个月也说不定……”
因为受伤的缘故,白司成睡着的时候永远比醒着的时候多。
自从古兰辖区被攻陷以来,他就再也没有美美的睡上一觉过,而在病房的这段日子,终于有机会好好的休息了。
就是在梦里,白司成见到了自己的母亲。
没什么背景平民出生的女性,却有着上流社会小姐们嫉妒不已的容貌。梦里的母亲是白司成记忆中最后一次见她时的样子,那时候他是四岁还是五岁?
女人的性格不同于她看起来柔弱的外表,极为决绝的离开了年轻少将的府邸。
继承了母亲病弱身体的白司成的童年,大部分是在病床上度过的,直到医生发现普特林vi能改善他发育不完全的脏器。
每次都是在痛到全身麻痹时晕过去,就连医生都不忍再次把针扎下去时,少将面沉如水:继续。
对于他喜欢外貌出色,身体又有些病弱的美人的爱好,岳风很多次表达过不理解。大概在他眼里,真正值得喜欢和尊敬的,也就只有军团长那样的强者了。
而自己……
直到那一把冰凉的军刀毫不留情的抵上他的喉咙,直到不止一个军官背叛军团,直到古兰辖区完全沦陷。
他似乎……终于从梦中醒来了。
二十多年来,一直在不知疲倦的追随着什么,就在他以为自己终于找到自己想要的时候,一盆冰水从天而降,把他淋的浑身湿冷,狼狈不堪。
“白司成,白司成。”手被轻轻的摇着,白司成一睁开眼,看见的就是顶头上司有些疲惫的面庞。
“医生说可以出院……”话语在看清白司成眼眶里的东西时突然停下:“你怎么哭了?”
若无其事的擦掉眼角的泪水,白司成朝少尉说:“可以出院了是吗?那就尽早回多克里吧,昨天陆指挥官还在抱怨一个人根本忙不来,真是的,明明都跑到尤加市了还要被他唠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