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亲吻,口红在碰撞中滑脱了手,滚了一地绮艳的红痕。
电梯在地下一层被人按停了,门开时的灯光和其他人看到我们时的起哄声一齐爆炸开来,宫隽夜撑着墙面的那只手挡住我的脸,另一只手的拇指抹去嘴角的口红和津液。
“麻烦关一下门,谢谢。”
那天后半夜发生的事我都只记得住大致轮廓。
宫隽夜不像我一样不胜酒力,还能一路顺风地开着车回家,把挺尸状态的我运进屋,但很不幸没能勇猛地攀登上楼,俩人就睡倒在了客厅的地毯上。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渴醒的。
宿醉后头痛或许和个人体质有关,一晚上不喝水口干却是在所难免的。我先是警觉地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衣服,又摸了摸躺在身边的人,谢天谢地,握住了他戴着两只戒指的手。
舌头含在嘴里发干,我艰难地发出一个似是而非的单字,“水。”
我借着睫毛间隙里漏进来的一星点光,看到他拿过放在茶几上的一瓶水,拧开喝了一口,想了想,又喝了一口。
接着就一翻身,手指掰开我的下巴,就着嘴把那口水喂了过来。
流氓。
第61章
我不确定现在是几点,清晨的天光是水一样澄澈的淡蓝色,客厅的落地窗送进些飒爽的凉风,听得见钟摆走动时寂寂的轻响。
他含着一口白开水,在亲吻中一点点度给我。
我发不出声音,按捺着的心跳配合他缓慢地吞咽,等那凉甜的液体被搜刮干净,我们就只剩下纯粹的唇舌相缠。
而我却越来越渴,从生理跨越至心理层面,仅止于此的接触对我来说远远不够,越是少,越想要更多。
他终于肯放我透了口气,戏谑的眼神捕捉着我的反应,亲吻却没有间断,从锁骨的凹槽到我按捺着喘息的胸膛,我被那炽热的呼吸烫得喉咙一紧——我们俩都有反应了。
他咬着我的嘴唇解开皮带,我一只手攀着他的肩膀,另一只手下意识的摸索过去,被他抬腰蹭了一下,皱着眉微笑的模样性感得要命。
所以一切应不应该都有了完美的借口。
“夏息。”
我在发泄过后的余韵里还不愿松开抱着他的手,冷不防被一只滑腻的手指抵住了后面的窄缝,整个人如临大敌地僵了一下。
他也感觉到了,因此那份犹豫不决只徘徊了一次呼吸的时间,便罢了手。
“你知道我并不心软。”
他埋在我颈窝里,心脏的搏动与我毫无隔阂的紧贴,吐息潮湿而焦灼,像是将要咬断我脖子的野兽。
“但是在你准备好之前,我尊重你的意愿。”
“下一次我就插进去,”他说,“你哭也不会停。”
直到我坐进了他家的按摩浴缸里,枕在桑拿木的边缘仰头看着天花板,我才觉得自己醒了。
身体活像个被掏空了的皮囊,昨晚的经历如浮光掠影一般,穿插着逼真的音效和画面,偶尔被眼前蒸腾的热气打断,强行拖我回到现实里。
权当作一场醉生梦死的幻觉,因为我还是那个在梦想和生活的罅隙里命悬一线的穷小子,住着租来的房子,这个假期还要挣出大学前半年的生活费,就算现如今不用时时为果腹而忧愁,我是穷惯了,生怕再有一日不测,永远憋着一口气,不敢有一丝松懈。
我左脚跷在浴缸外,木无表情的看着水面上乳白色的泡沫,往自己脸上泼了一捧水。
狂欢后的空虚原来不是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