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羽压下所有奇奇怪怪的念头,对他点点头,在两人转身交错之际小巴蒂克劳奇迅速说:斯内普是叛徒,我亲眼所见。
原本快要走到打人柳旁边的慕羽回过头来,即使在昏暗的光线中小巴蒂克劳奇也清晰地看见她的身形晃了晃:你跟踪了他?这是非常,非常冒险的行为。
已经七点了,小巴蒂克劳奇指了指眼睛,有这只眼睛就算不得冒险。圣诞节后我们需要商讨一下波特的第二个项目,你不能指望他自己解出金蛋的秘密。圣诞快乐。
不等慕羽回应他便拄着拐杖向城堡的方向而去。舞会的笙歌混合着青春的迷惘与冲动从灯火辉煌的城堡中透出,在雪地上交汇成哀乐的前奏。
那道远去的身影在风雪中像是秋天最后一片落叶,翻滚着被狂风撕成碎片。
霍格莫德的圣诞夜与往年相比格外冷清。数百只蜡烛悬浮在道路两旁的冬青树上,每一家店面都只留下一盏微弱的灯光。
天蓝色的礼服被她改为了黑色,彼岸花取代了明艳的满天星,血红的花瓣盛开在裙间,老气横秋的黑色和鲜红硬生生被她撑了起来。随着她的走动,礼服上的荧光才真正活了起来,在黑暗中如同一只只萤火虫一般跳动。
披肩长发被挽起,一根发簪斜插入发间,剩余的头发温顺地披散下来,显得她整个人更加温柔似水。
一阵风夹杂着几粒雪花拂过裙摆,裙上的彼岸花也摇曳生姿。
汤姆里德尔从没见过这样的慕羽,她显得越发不真实,也越发能勾起自万圣节后便蓬勃生长的渴望。
他伸出了手。他们已经一起度过了第四个圣诞。
当时那个执念不该索取那一个拥抱,否则五十年前烟雨朦胧的伦敦也不会刻入他的灵魂,以至于如今他都不能将魔杖对准她。他更不该任由日记本中那一片灵魂碎片融入,否则那晚高塔上的狂风也不会时不时在记忆中呼啸,以至于
他默许了那场交易,默许了一个人平等地站在他身边,甚至带他走过大半个世界。
慕羽搭上了那双修长的手,这是他恢复身体后的第一个圣诞。
他的力量在疯狂增长,她能感觉到。他或许已经不需要用一副恐怖的容貌去震慑别人。力量,便是最好的威胁。
汤姆里德尔将她拉近了几分:你不害怕?
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问出这个问题。好像是本能的驱使,又好像是欲望的推动。
都是他不能完全掌握的东西。
我该害怕什么?慕羽扬着头就那么看着那副俊美的面庞,她拧了拧眉,像是在纠结要不要说出口,最终仍然缓慢地说了出来,我早已见识过你的危险,哪怕你用魔杖指着我我也不会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