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一片同她如此相似的灵魂来过这里,又因爱而溃散。
她对此有些病态地执着,固执地想重复相似的道路,在物是人非中寻找被时间冲淡的痕迹,仿佛这样便能证明从前的一切,不管是烟雨朦胧的伦敦,还是狭窄灰暗的房间,都真实存在过。
她都快要忘记上个圣诞节的拥抱了。
教堂里的彩绘玻璃投射在后面的墓地上,照得青灰的墓碑也五光十色。
她推开通往墓地的窄门,无声地穿行于一座座墓碑之间。
天完全黑了,整座村庄也只有教堂和酒吧灯火通明。慕羽穿行其中像一只黑色的幽灵。安静的墓园中只剩长袍拖在雪地上悉悉索索的声音。
她像是在专门寻找特定的墓碑,又像是在漫无目的的闲逛。
不在这个方向。
听到这个声音时她直接停在了一座墓碑前。
灯光投射在斑驳的石碑上,两个名字若隐若现。
詹姆波特。莉莉波特。
走。
汤姆里德尔站在更远些的地方,都不愿意看这座墓碑。
他不愿意,或者根本不敢去回顾从前的耻辱。
墓碑由白色大理石雕成,上面的铭文即使在黑夜中也能让人不用弯腰也可以看清。慕羽却还是半跪在这座墓碑前,轻轻拂开上面的雪花。
广场上那座雕像前的热闹更衬得墓前冷寂。
最后一个要消灭的敌人是死亡,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读出最后一行铭文,有趣的墓志铭。
她的手中蓦然出现一支火红的彼岸花,纤细的花瓣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在墓前放鲜花是习俗,我只剩这一支花了。她像是在对着坟墓自言自语。
你在他们的墓前放了一束花?汤姆里德尔仍然不愿意看向这边,但这不妨碍他话语中的尖锐和愤怒,在我的敌人面前放一束花?
为什么不能?她维持着同样的姿势凝视着最后一行铭文,只是在一副空壳子面前放了一束同样没有任何意义的花。
她指向广场中心,那座雕像的方向:真正的躯壳在那里,他们始终在那活着。
他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声音也因遮掩迷茫而冷硬:他们死了,再也不可能活过来了,杀死詹姆波特和他那个低贱的麻瓜女人就像踩死蚂蚁一样简单。
在他触及到女孩平和温柔的目光时所有的愤怒,不甘,暴戾像是融进大海的水滴,再也找不到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