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煜似是理解她的顾虑,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徐煜提到母亲时的感情十分奇怪:在知道慕家法宝之前昆仑学院便对子怀意见颇大,氏族子弟偶尔会在昆仑学院因意外遇难。为保全慕家唯一血脉,子怀费尽心思将慕义送到了英国,在霍格沃茨慕义认识了你母亲。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巫,什么也不知道。
最后一句话才是盖棺定论。
徐煜对她的母亲似乎充满了古怪的同情。
摊上慕义那样的人,也许是应该同情吧。
慕羽只觉脑袋里嗡嗡作响,徐煜说了那么多,最终残留下来的只有一句话。
经年累月,毒素入侵身体
徐煜的声音好像远在天边:告诉你这些,我也不过担心今后你被有心人利用后更加怨恨子怀。他真的很爱你,无数次提过唯一希望的便是你平安快乐。小羽,你明明很孤单,为什么要否认?
他像是权衡了许久才说出了后面的话:我知道过去学校的事情对你伤害很大,但作为一个看着你长大的长辈,我还是想说,在你受煎熬的同时,你的亲人也在受着同样的煎熬。
慕羽这时已经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对着他深深鞠了一躬,郑重地说道:谢谢您冒着风险告诉我这些。这一笔笔的帐我总有一天会和那些人算个明白,她拎起书本向着城堡走去,没走几步却又回头看着无可奈何地徐煜,但是有一点您可能有些误解。我从来没有怨恨过爷爷。
说完她便向着远处的城堡跑去,又在快要到城堡时生生改了方向,朝着黑湖岸边而去。
她坐在黑湖边上,看着无边的湖面发呆。空间戒指里面还留着爷爷寄来的桂花糕。
慕羽拿出一个,一点点吃了起来。她很少哭泣,因为爷爷教导她哭泣是弱者的行为,尤其在人前哭泣更是对人表现出自己的软弱。
桂花糕越甜,心中便越是苦涩。泪水混着月饼的甘甜一点点滑下。先是泪水汹涌。再是小声地抽泣。
即使她很小便知道没有什么会是永恒,可当真正面临分别时才恍然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渴望着永恒。
她突然理解为何从小到大爷爷对父亲往往讳莫如深。爷爷,内心也是十分痛苦的吧。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同时也在这样的时候,孤身一人面对即将到来的终结。
她怎么会怨恨他?她已经是他唯一的亲人。
潘西他们又做了什么?
慕羽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难得在放假的时候还能在黑湖边看见人影。
是她在宴会上碰见的瘦高男孩。他站在湖岸上方的缓坡上,不知道待了多久。
在见到陌生人时慕羽以最快速度擦干眼泪,除了眼睛的红肿没有消去外她看上去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他们还没这个本事。
达芙妮向她提过这个男孩,西奥多诺特。他不像其他人一样成群结队扎堆活动,更多时候他都是一个人安静地做着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