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死徒们,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作为骄傲的纯血巫师,他们依照千年后的生活方式,然会招到了麻瓜们的疯狂追杀,他们之中甚至有几人丧生在千年前麻瓜们的简陋武器之下。卡罗兄妹相互搀扶着,他们俩一个脚腕脱臼一个大腿里嵌进了一枚几乎有牛瓶口那么大的铁制箭头,由于没有魔药原料也没有成品,他们只能拖着伤腿一脚深一脚浅地缓慢地跟在食死徒大部队后面。
而别的食死徒的情况,虽然不一定都伤到了腿,但也好不到哪里去。例如亚克力斯,他伤得是在太重实在站不起来了,于是他们只能将虽然自主行动不能但依然还活着的亚历克斯丢下,留在那群疯狂报复的麻瓜手中。
起因是他们玩弄了几个麻瓜小孩,就像之前在魁地奇世界杯时的那样。因为这群食死徒们在发现自己突然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不只是和他们对战的凤凰社成员和奥罗们,就连他们的主人都不知所踪。身处陌生环境带来的不安和无比烦躁感的食死徒们恰巧在一个村庄旁撞见了几个正在愉快玩耍的麻瓜孩童,这些自以为是的高傲巫师怎可能容忍几个麻瓜的小屁孩然敢在心情极糟的他们面前那么快乐?像魁地奇世界杯时对付那一家子麻瓜那样,他们将这几个无辜的孩子用魔法丢到了半空中,让吓得嚎啕大哭的他们一个劲的打转。
啊啊啊啊!是巫师!恶魔!恶魔来了!恶魔来了!正在兴头上的食死徒的行为被一名洗衣归来的麻瓜妇女撞见了,她尖叫着,丢下一筐刚刚洗好的衣服,顾不得跑起来散乱了的发髻拎着拖地的长裙慌张地朝村子里逃去。旧式款式的衣服散落一地,妇女惊恐的表现让食死徒更加愉悦起来,他们抛下被摔得昏迷的孩子,开始怪笑着疯狂地朝那位麻瓜妇女扔钻心咒。被咒语击中的麻瓜妇女甚至还没跑到村口的第一栋房子便抽搐着倒在了地上,发出痛苦地哀鸣。食死徒们狂笑着,变本加厉地折磨起那名妇女起来。
然而他们没能得意多久,一个被石块砸晕的同伴足以浇灭他们的笑声。不知何时他们已经被成群的带着武器的麻瓜村民们包围了,每一个麻瓜无论男女满腔的怒火使得他们的眼底充血,使得他们看起来好像整个眼球都是血红色的,他们身上散发的狂暴的仇恨让食死徒们甚至感到了比面对他们狂怒的主子伏地魔时更大的恐惧。那些麻瓜村民仿佛不要命般向他们攻击过来,裹上火绒浸过猪油的箭头上被火把点燃了,燃烧着火焰的箭矢从村子里的每一个制高点如雨水般落下,像是橙红色的流星雨。食死徒们甚至来不及使用铠甲护身等防护咒语,便已经被灼红的箭头割破皮肤,刺进骨骼。
他们试图用阿瓦达索命咒来反击,但以此为代价的是他们失去了之前的保护罩,更不用说咒语的命中率的问题。之前他们和他们的主子在墓地的时候,几乎接连不断的数十条索命咒飞向那名只有十四岁,看起来格外瘦弱的救世主哈利-波特都没能将他击中杀死,还让他侥幸逃脱了。而如今他们面对的是人数更多而且成年了的麻瓜,即使就算有的麻瓜被死咒不幸击中倒地死去,换来的却不像千年后的恐惧逃散,而是更为疯狂的报复。
那些麻瓜们的箭用完了,他们就丢掉制作简陋的弓弩,随手起身边的农具就朝食死徒们冲了过来,他们从草耙钉瞎了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的一只眼睛,几个麻瓜疯狂地挥舞着满是血的柴刀让他们看起来就像地狱来的恶魔,多尔芬-罗尔的脑袋被直接砍了下来,骨碌碌地滚到一旁;穆尔塞伯的腹部被割开一个大口子,肠子稀里哗啦地往下掉。还有的麻瓜举着斧头,拿着铁锹。这些被宣扬成弱小无害的人类,此刻在食死徒们的眼中却宛若恶鬼罗刹,毫不留情地掠夺着他们的生命。食死徒们想要幻影移形逃走,却发现他们无法幻影移形,直到他们徒步逃到了远离村庄地地方,他们才得以带着遍体鳞伤幻影移形到了另一个陌生的地带。
这里看起来像是一座森林,参天大树的树枝交错着,浓密深绿的树叶遮住了大部分的阳光,使这里的空间看起来十分的幽暗,仅有几缕阳光透过树干洒下,照亮了地上厚厚的苔藓。食死徒们继续前行,总算来到了一个较为开阔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嘿,你们看起来可真糟,刚从那些麻瓜疯子那里逃出来?一个有着深紫色瞳仁的白发男子嘴里叼着一稻草,晃着腿用食死徒们几乎听不懂的语言跟他们打着招呼,食死徒仅能从麻瓜这一较为熟悉的发音分辨出对方应该也是一个巫师。但看着男子光着脚慵懒地半躺在倒下的树干的模样,食死徒们一点儿也不愿意相信这个男子也是巫师。
看样子听不懂呢,真无聊。男子自顾自地耸耸肩说道,跳下了树干重新穿上了放在地上的短皮鞋。食死徒们这才看到男子后头留了一束特别长的头发,用一个青色的蛇形发喾束在一起。男子看似大大咧咧地转身要离开,却轻易的一偏头避开了向他的咒语,转过头来半眯着细长的深紫色眼睛,朝食死徒们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要是我,绝对不会做那么蠢的事,拿着魔杖到处显摆还攻击对自己表示友善的人。白发男子嘲讽的笑容愈发地扩大了,食死徒们只看到他勾了勾食指,突然冒出数十米高的水幕向他们劈头盖来,当他们从被水的巨大动能砸晕的狼狈中再次醒来,白发男子早已不见了踪影。
“该死的少白头!”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吼道,惊飞了几只躲在树冠中的鸟儿,可森林里除了他和几个负伤的食死徒,便再也不见不到别的具有高等智慧的生物了。
身份不明的白发男子弄出来的水,倒是帮助食死徒们洗掉了身上的血污,红得发黑的血污被冲刷到地上,发出阵阵腥味。总算能够停下来的食死徒们开始处理他们惨不忍睹的伤口。他们将变形的箭头从烧焦的肌里挑出来,由于没有止痛药,一个两个痛得呲牙咧嘴。而且他们也没有坩埚来熬制魔药,仅能靠勉强识别出的几种草药凑合的治疗伤口,然后再用由变形术变出来的绷带松松垮垮地包扎起来。直到这时,他们才真正意识到有个整天随身带着魔药的治疗师是多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