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您带我来这里是想问什么。”她维持着素日里的礼仪,不过那股子对乌姆里奇的不屑还是因为年轻而掩盖不住。
身为在魔法部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的乌姆里奇怎么可能看不出眼前这个年轻女孩对自己的不屑,不过她可比贝妮思明白多了,要如何打击一个心高气傲的女孩儿了。
乌姆里奇喝了口红茶,因为有些凉下来的温度而皱了皱眉:“小马尔福先生告诉我,或许你知道今晚发生了什么?或者,我应该这么问,格兰芬多的所有人都乖乖待在他们的床上吗?”
贝妮思在听到“马尔福”这个词时心里一抽,她已经有了准备,但是还是不可抑制地难受起来,就好像被人狠狠地用刀捅在了心尖子上一样。
不过,眼前的情况却又让她不得不打起精神,表现得云淡风轻。
“格兰芬多?”贝妮思理了理胸前的级长徽章,“您忘了我其实是斯莱特林的级长吗?格兰芬多的情况我不知道,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除了我,现在斯莱特林里没有躺在自己床上的就只有小马尔福先生和帕金森小姐了。”
她以一种淡漠的态度面对着德拉科。这种态度让少年原本苍白的脸色更加透明了,而帕金森则对于他们之间关系的离间表现得非常高兴。
她洋洋得意地插进话来:“我一直很怀疑邓布利多——我们现在的校长,他怎么会给斯莱特林一个如此不称职的级长。不过,我非常高兴还有一位尊敬的检察官能够给予我们应有的公正。”
乌姆里奇因为帕金森几乎于直白恭维而笑起来,贝妮思也笑起来,她觉得从前尊贵的贵族小姐帕金森现在就像是一条谄媚的狗一样恭维着一个魔法部中迂腐守旧的官员。
如果帕金森先生知道了会不会生气呢?她又随即否定了这个疑惑。八成帕金森先生也正这样恭维着那个名字也不能说的人呢。
“那么,既然你不能回答我的第二个问题,那么第一个你应该不能拒绝吧。”乌姆里奇还是没有放弃正题。
“哦——您确定——我要在这儿说?”她环顾了一下四周,目标直指潘西和德拉科。
疑心又自负的乌姆里奇立刻让他们出去了。
在关上门的时候,帕金森不死心地还想探头进来,但是似乎被德拉科拉住手腕,给拽了出去。
于是,办公室里只剩下贝妮思和乌姆里奇两人。
还有一股子乌姆里奇式甜腻的味道在空气中蔓延。
离开了德拉科,贝妮思重新打起精神,她这一次选择了与乌姆里奇视线平行的高度进行交流,她坐在了乌姆里奇的椅子前。
“您真的想知道吗?”她慢慢靠近对方,像是耳语一样。
乌姆里奇往后靠了靠,点头。
“那个人——他们都说,那个人回来了。”她压低声音,说着一个客观的事实。
但是,这个事实却让乌姆里奇立刻尖叫了起来。
她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否定道:“无稽之谈——难道你们就是去讨论这种荒谬的言论的吗?!”
贝妮思不说话,就像是默认了一样。
她的态度让乌姆里奇更气愤了,她立刻严肃地说,就像是她是一个误入歧途的孩子一样:“很显然,你比他们都要理智——这个言论,很显然是错误的。”
贝妮思从善如流:“当然,所以我和他们不欢而散,不过,格兰杰是担心我说出去才和我一起出来的。”
乌姆里奇没有相信贝妮思的话,不过也没有再为难太多。
贝妮思猜测她一定是要忙着将邓布利多在学校里散布危险言论的事情汇报给魔法部上层,不过看在这位校长如此不着痕迹地利用自己的份上,她为校长惹上的这点小麻烦也算是小小的回敬了。
从乌姆里奇的检察官办公室里出来,德拉科竟然还站在那里,城堡走廊的蜡烛因为夜风忽明忽暗,贝妮思冷哼一声,内心的愤怒与委屈抑制不住又无法宣泄,只能狠狠地扭头走向了反方向。
身后传来脚步声,是德拉科追上来的声音。
她走得越来越快,已经走出了城堡,接近禁林的地方。
十一月的苏格兰已经很冷了,他们两人在清冷的月光下被冻得瑟瑟发抖。
贝妮思忽然回过头,多日的压力让她几乎承受不住他这突然起来的“背叛”。
冷风吹出的也不知道是鼻涕还是眼泪,她突然感觉脸颊上湿湿的,一抹下来都是冷意。
“德拉科马尔福!”她恨声道,“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这样!”
竟然和潘西帕金森一起……这个认知对她的伤害比他曾经的冷嘲热讽都让贝妮思无法接受。
可是下一秒,她却被他搂住了怀里。
德拉科的怀里并不暖和,甚至和贝妮思一样冰凉。
他抱得很用力,就像是要把她揉进身体里一样。
她抗拒起来,可是根本无济于事。
贝妮思听到头顶上方传来他低沉却让人甘心沉沦的声音。
“贝妮思,我不会——永远不会背叛你。”十六七岁的少年还不知道誓言的力量有多重,“无论如何,请相信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