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什么,酷哥在嘲笑我吗?
我怒不可遏(其实也没有很怒)盯着他……的后脑勺发射死亡光波,可惜对方当事人淡定自若,连脑袋上翘着的金毛都嚣张地晃动,只有肩膀在抖个不停。
我好气,但是无能jpg.
花了三秒钟调整心情,我很快满血复活兴致勃勃地准备做晚餐。
夕阳的余晖照亮整个房子,窗台上的蓝色玻璃瓶将一小片地面折射成波光粼粼的海洋,瓶身凸起的部分投射出来的形状很像收拢翅膀的蝴蝶,静静地停住。
房屋的原主人留了很多各式各样的瓶子下来,我选了几个喜欢的摆在家里,剩下的全部收在了储物间,或许未来某一天会有人来带走它们。
切菜热锅的时候我不知不觉又哼起了歌,哼了半天调才想起几句歌词。
[为了他不懂祷告都敢祷告,谁愿眷顾这种信徒。]
[用两手遮掩双眼专心倾诉,宁愿答案望不到。]
但等我想起这首歌的歌词,我反倒不愿再唱下去,好像不唱到结尾,祷告的少女便不会被爱人离弃。
我其实是个胆小鬼,连唱歌都不敢见到悲伤的结局,但是却又固执得要命,有时候连我自己都难以解释为什么会这样,例如今晚我要和克劳德摊牌。
我得和他说清楚,我们俩呢,不能像我以前预想的那样生活在一起。
即使以前最为烦恼的神罗追捕问题已经解决,去到围墙外也不再是痴人说梦,但是不是所有的爱情故事都会有大团圆结局,至少我的不是。
我并不清楚克劳德出于何种原因留在了我身边,坦诚说,和他继续相处我依旧很快乐。只要他在,我的心脏就好像灌满了清甜的橘子气泡水,它们不断冒出甜蜜梦幻的泡泡,远远胜过了独处时的犹豫不决和伤心。
可是我看不到未来,看不到我努力就能到达的目的地。
我更害怕我一头栽得更深,每天幻想着以后怎么和克劳德结婚、装饰房子、上.床、生小孩……到最后某一天他突然想通了,于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真的能杀了我。
“啪。”
透明的玻璃窗外飘来第一滴雨水,随后零零星星更多的雨水降落了,窗户上逐渐有雨滴汇成水痕蜿蜒流下,每一寸都印出我神情落寞的倒影。
又开始下大雨了。
我将晚餐放进烤箱里保温,很快决定出门去接克劳德,他肯定不会带伞,那家伙是那种看着外面下雨伞在手边都不会撑伞的类型。
打开门廊的灯,暖色灯光像舞台的追光一样照亮家门口,我很快在摇椅后发现了伞,撑开抵着风往外走。
这鬼天气,夏天下雨下个没完,冬天又很少有雨,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天色因为下雨更快的暗了下来,头顶圆盘维修塔的明亮灯光因为雨水都照不亮下面,只能漏下朦胧的光晕,路上的行人们都在快步往家里赶。我路过火车站时,还看到从上层下班回来的人们举着伞神色匆匆向居民区走。
每个人都在大雨降临时希望回到家里,回到遮蔽风雨又属于自己的温暖巢穴,抖落身上的雨水,在温暖的家里同家人依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