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炎开心地笑了起来，这次芯片升级给他带来的惊喜实在是太多了。
他把饮料瓶扔进垃圾桶，又捡起地上的弹壳，开着车往天堂街驶去。
车载dj里动感的音乐让他摇晃起了身子。
“不知道下一次升级，又会是什么样呢？”
“不过升级应该和游戏里面的机制差不多，越到后面，升级就越难。这样看来，我要加倍努力才行。”
姜炎自言自语地给自己打着气。
他把车停在原位，又将监控里的相关资料清空后，回到房间洗了个澡，直接躺在了床上。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精神格外亢奋，完全睡不着。
他掀开窗帘，对着街对面随意看了起来。
按摩店楼上暧昧的灯光一下子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看了看，竟然有几间房间窗帘都没拉，房间里的情况一览无余。
有些房间里在正常的按摩，男客人时不时偷偷揩一下油，女技师也只是羞涩地笑笑。
而有些房间已经擦枪走火地开始了特殊项目，把姜炎看的直咽口水。
他心神一动，默念道：“对画面进行缩放，放大两倍。”
“正在操作，操作成功。”
画面像镜头一样缓缓拉近，姜炎看着男顾客欲仙欲死的表情，哈哈大笑起来。
“咚咚咚。”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敲门声。
姜炎把窗帘拉上，转身开了门。
“爸？”
出乎姜炎意料，站在门外的是平常根本看不见人影的姜平。
“还没睡？”
姜平出声问道，整个人看上去很清醒，没有一丝醉意。
“嗯。”
姜炎点了点头，示意姜平进来。
他把门关上，坐在了床边。
“姜炎，你知道那些人都是黑社会吗？”姜平站在窗边，出声问道。
“知道。”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和这些人混在一起？”姜平反问道。
姜炎差点笑了出来，他直接反问道：“你不知道赌博和喝酒有害吗？你为什么还要去做呢？”
姜平顿了顿，叹了口气。
“我在家长群里看到你期末考试的成绩了。”
“以前是我不好，不该那样对你，我没想到……”
“没想到我这个检测成绩倒数第一的废物能考这么高的分数，是么？”还没等姜平说完，姜炎便从床上起身，走到姜平面前反问道。
“我……我这次来是想和你说，你既然成绩不差，就安安心心上学，别和那些坏人在一起厮混了。”
姜炎被他的话气笑了，他再也忍不了，直接出声质问他：“他们是坏人，你是什么？好人吗？”
“整天喝酒赌博，输了钱就回家打孩子的好人？！”
“成绩不差，我以前成绩差过吗？你这个做父亲的根本就没关注过，一天到晚除了喝酒就是赌！”
“你说他们是坏人，我承认，他们就是赤裸裸的黑社会。放贷、收租、开赌场、打架、杀人……无恶不作。”
“但就是在这群坏人中，我感受到了从来没感受过的温暖。”
“他们从来没有因为什么狗屁的检测成绩看不起我，反而处处照顾我，教导我怎么做一个真正的男人。”
“你眼里的那些好人，那些老师、校长、邻居、亲戚，他们又做了什么呢？”
“讥讽、嘲笑、谩骂、孤立，好像我生来就是让他们看笑话的。”
“在来这里之前，陪伴我的只有我自己，你知道吗？！”
曾经受过的委屈纷纷涌上心头，姜炎眼中噙着泪水吼道。
房间内安静的只剩下了呼吸声。
良久，姜炎擦去眼泪，不带任何感情地说道：“对我而言，这里才是我的家，那些坏人才是我的家人。”